白猫小黑 作品

第1章 红衣女尸(第2页)

 就把我妈嫁给了个有钱的老男人,算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这事儿有多离谱呢,我爸比我妈整整大了两轮,也就是二十四岁。 

 好在我爸人不错,懂得疼媳妇儿,在世的时候一直没舍得让我妈吃苦。 

 可九五年他人就走了,我妈终究是扛起了养家的重担。 

 这些年她起早贪黑,供我读书,但我并不争气。 

 高中毕业大学没考上,索性回家帮她做生意,我妈这病都是累出来的。 

 这些年娘俩攒了些钱,可病来如山倒。 

 面对高额的化疗费用,那点钱又能起得了啥作用呢。 

 我妈就跟我说:“天儿呀,咱不治了,反正也治不好,那点钱留着你将来娶媳妇儿。” 

 我叫杨天一,小名天儿。 

 我不听我妈的,背着她四处找人借钱。 

 可这年头,除了吃屎,恐怕没有比借钱更难的事儿了。 

 实在没办法,我晚上继续摆摊,白天跑工地,一个人干两份活。 

 忙得连我姓啥都忘了,折腾了半年,家里的积蓄花了个干净,但我妈还是走了。 

 我在家里颓废了半个月才从伤痛中缓过来。 

 一个人也得活,整理一下,打算继续做夜宵生意。 

 这时候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妈的,把柴房里那死人给忘了! 

 那棺材是三月三抬回家的,如今已过了重阳。 

 六个月时间,中间还有三个月的酷暑。 

 我都不敢想柴房里将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可这房子我还得住呀,必须得清理掉。 

 于是我找街上卖鱼的老陈借了身皮套子衣,又蒙了七八个口罩,就差整个防毒面具了。 

 满心忐忑,打开了柴房的那把老锁头。 

 我眯眼进屋,掀新娘盖头般小心翼翼打开棺盖,随后却并没闻到什么异味。 

 低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棺中女尸和我当初抬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半年时间竟丝毫没有腐坏。 

 我取下口罩,整个柴房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味,这可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瘦肉精、地沟油吃多了导致的? 

 我这人有个毛病,拖延症。 

 什么事儿不到火烧眉毛就不知道急,比如小时候写暑假作业,那非得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挑灯夜战。 

 心道反正这玩意儿不会坏,而且在家摆了半年多了,再摆个几天也无妨。 

 等我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处理吧。 

 这一拖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也是因为拖延症的毛病,我妈走后,我做生意没以前那么积极了。 

 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想说这辈子就这样了,当条咸鱼吧。 

 可咸鱼也有梦想。 

 我摆夜摊的旁边是一家发廊。 

 理发的孙师傅有个女儿叫孙小翠,比我大两岁。 

 这姐姐可真是我那时候的白月光。 

 孙小翠有多漂亮呢,就这么说吧。 

 她平时往发廊一坐,理发的客人盯着她瞅,孙师傅不小心把人耳朵剪了,那人硬是出了发廊才觉得疼。 

 不过漂亮归漂亮,追她的人也多。 

 或许是这些年来我锲而不舍每晚给她送免费的夜宵,她终于答应跟我处对象了。 

 但是有言在先,要娶她,二十万彩礼,一个子儿不能少。 

 我犯起了难,把我剁来卖了也凑不出二十万呀。 

 更何况我妈生病已经把家里的钱花光了。 

 如今除了那套胡同里的旧房子,我是一无所有。 

 但这么好的机会我又实在不甘放过,我从十来岁就迷上了孙小翠,梦里可能都见了她几百回了。 

 说巧不巧,就在三天后。 

 街道办传来消息,说是老胡同要拆迁。 

 考虑到老房区很乱,违章乱建的也多。 

 所以拆迁不按面积赔款,而是按人头算。 

 八岁以上,一个人头算十万块。 

 我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拆迁是好事,可怎么他妈的就不能早半个月呢。 

 非得我妈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拆,让我足足亏了十万。 

 重点是差这十万我的终身大事就耽误了。 

 那时候户籍制度不算完善,身份证都能造假。 

 为了孙小翠,我动了歪脑筋,干脆找个人来顶人头。 

 可街坊邻居对我都熟,找个熟人肯定会被举报的。 

 思来想去,柴房里那位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