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胖子虽然又矮又肥,但脸上透着一股子严肃的英气,就像是铁面无私的包公一样。
“大白天不出差,围在这里叽叽喳喳,不想吃这碗饭了?”
一个白帽子当即走上前来。
“七爷恕罪,我们正要出阴差,突然来了这么个小子。
拿着八爷的哭丧棒,说是……”
黑衣胖子见哭丧棒,突然脸色一沉。
“谢兄……”
说着手里的铁链一甩,像是套马似地套在我脖子上,把我拉到近前。
“谢兄人在哪儿?”
我疑惑地说道:“你是谁?”
白帽子说道:“小子,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范无救范八爷你都不认识!”
我暗叹一声,原来这就是黑无常范无救。
于是说道:“谢必安已经死了,这哭丧棒不是我捡的更不是偷的,是他送我的。”
白帽子大怒。
“还敢乱说……”
范无救却是一摆手,示意这些白帽子该干嘛干嘛去。
如此无常殿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人。
他缓缓松开铁链,把桌上的哭丧棒递给我。
“使使。”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使?
他只是把这东西给了我,没教我怎么使。”
他端起茶杯。
“随便。”
我心说这家伙真奇怪,只得使鸡毛掸子似的乱挥,这时他突然又抛出手里的铁链。
那链子的一头带有尖钩,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勾魂索。
出阴差的时候用它勾住人的锁骨,能把魂儿给带出来。
我下意识地用哭丧棒抵挡,链子将哭丧棒缠住,两人较劲。
但很快他又松了手。
“真是谢兄传给你的……”
原来谢必安这哭丧棒不是谁拿去都能用,非他主动传承,旁人使用哭丧棒只会引火自焚。
我说道:“你现在能信得过我了吧?话说什么时候上任呀?”
他哈哈大笑。
“上任,想得美!”
说着直接把我的哭丧棒收了去。
“谢兄虽然把哭丧棒传给你,但就凭你现在这本事,你觉得你能胜任白无常的职位?
先从基层做起,等你什么时候真的能担此大任,我自然会把哭丧棒还给你。”
说着扔给我一根三岔的铁叉,看着就像是“大王叫我来巡山”那小妖的兵器一样。
如此我也成了白帽子的一员,虽然有些失望,但好歹在酆都城里谋下差事了。
一个月俸禄五百文铜钱,我还是最底层的小差,这待遇真不是白骨湾那小地方能比的。
和我同队的两个白帽子都是小夜叉,我们的工作是负责治安,在城中巡逻。
雪晴为了减轻我的负担,也是为了尽早搬离老鼠街,也尝试着出去找活计。
她的运气很好,居然被一个画馆聘用,虽然只是做一些杂务。
但工钱居然比我的俸禄还高,每月足有六百铜钱。
这夜,城东一宅院拉响了鬼铃。
这是一种城中的警报,若有偷盗抢劫等扰乱酆都城秩序的事情发生,便可拉响此铃。
我们这些小差听到之后得立马赶到现场。
“出什么事了?”
一个八字胡,颇显富态的中年男人,摇着折扇说道:“这女人伪装成舞女混入马府,偷了我的东西。”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不是的,马老爷您误会了……”
男人笑了笑。
“小妖精,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的那点小把戏也想骗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