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年人进了凉亭,李广进主动搭话道:“这位兄台,我看你气色很急啊?”
中年人冷哼一声,“还不是三宝寺那个主持,真是可恼,可恶!”
听到三宝寺三字,李广进来了兴趣,“哦?这话怎么说呢?”
中年人气愤不已,“我跟你说啊,这三宝寺跟原来是不一样了,变得势力小气,竟敢当面撒谎,还赖账,简直……简直是不可想象!”
李广进连忙道:“兄台能否说的详细一点?”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他抬头看了李广进一眼,又扫了扫其他的四人,发现都是生面孔,应该不是他们镇上之人,想来应该是途经此地的游商。
他想着也不是不能说,“客官呐,说起这件事儿我就生气啊……”
三年前,他跟三宝寺的住持说好了,今年的四月初十这天,要为他的亡妻做一场五十冥诞的法事。
日子眼看快到了,他就派人捎信过去,可是到了那天,竟没派一个和尚过来。
他就着急啊,就赶了过去,可没想到的是,到了三宝寺,那两个守门的和尚听他一说这事,脸马上就板了下来。
不但不让他进寺院,还连推带搡的把他推到了台阶下,拿他当成了要饭花子。
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又不好当着旁人的面说出些浑话,尤其是还有一女子在旁。
他咬着后槽牙,“简直是……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广进若有所思,“是啊,确实是欺人太甚,那后来呢?”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后来我想,是不是那两个年轻的守门和尚不懂事啊,我就想去见下住持,把这事说清楚。”
那日,他看到玄元送两个人高马大的香客,他就想着赶紧过去跟他说说这事。
可没想到的是,那个玄元居然假装不认识他,还敷衍他,说要回去查查账本。
然后他就急了,跟玄元说这是三年前他们两个就定好的事,怎么能不认账了?
他就想找玄元评理,没想到却被玄元倒打一耙,说他不懂礼数,不敬佛祖,一把就把他推倒在地,扬长而去了。
孙策海觉得甚是奇怪,“不应该啊,实在是不应该啊。”
按理说佛道之人最讲道理,信守承诺,发生此事简直是天下奇闻。
中年人摇着头说:“也是,我也不明白,你们说这百年的古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裴离突然问道:“兄台,你们家族以前跟三宝寺有过交往吗?”
中年人颔首,“我们赵家几代人跟三宝寺有上百年的交往,一向是客客气气的。”
可没想到如今怎么就翻了脸了?
他啧了一声,“你说这一样的住持,往年和现今头脸没变,可是完完全全地换了一副心肠,简直是心如冷铁啊。”
沈初眯了眯眼,“说得好啊,只是心肠是说换就能换得了的吗?”
一个人在这三年期间,会突然变成另外一副面孔吗?
中年人还是难以释怀,“现如今这世道是越变越坏,就连吃素念佛的人都黑了心,不顾廉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