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也是个巧合,还是他昨日在山泉镇瞎逛时听人说的,说是他们时常去镇外的五里亭挖些红土回家种花。
五里亭顾名思义,就是距离镇口五里外的一座亭子。
沈初三人没用多久便赶到了五里亭,老远就看到了一群人坐在亭子里喝酒。
她嘴角抽了抽,觉得这群人庆功酒喝的也太早了,起码跑远点喝啊。
他们没有故意隐藏脚步声,所以没一会儿,亭子里的九人便发现了他们。
掌柜的侧身挡到了其余几人的面前,拔出了腰间的刀,“你们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们不是被县令抓起来了吗?”
沈初眼尖地发现,掌柜的手中的刀尖处有一个小小的豁口,正好与陈地肾脏上的那一处刀伤对上了。
裴离叹了一口气,“我们来这儿,只是想问问你们,用私刑结束一个人的性命,你们有这个权利吗?”
掌柜的大惊,他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猜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你想怎么样?告发我们,没用的,你们没有证据。”
沈初偷偷瞥向掌柜的手中的刀尖,觉得掌柜的还是太年轻了,话说早了。
她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其他八个人是凶手,但掌柜的还是一抓一个准的。
但她没有说话。
九人之中有一年轻男子,作书生模样,他看向裴离的目光中略带疑惑,觉得裴离似乎并不是来抓他们的。
他走到裴离面前,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离微微垂下眼眸,“我只是想让你们回答我那个问题。”
书生提高了音量,“昨夜你也看到了,陈地此人是如此的下流无耻,如同人渣啊。”
裴离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下流无耻,可是我却没有看到他必死的原因。”
他知道,或许他说出的话令人心寒,但站在他这个位置,必须维护律法。
该死之人的前提是那人犯了该死之罪,而死罪是需要证据的。
书生也知道裴离说的没错,“这位兄台,如果你在山泉镇多住几日,你就会知道,山泉镇的百姓对陈氏双霸有多痛恨,这些年,陈氏兄弟做尽了坏事,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啊。”
掌柜的激动不已,“你刚刚是说私刑是吗?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这么多年,没有一个衙门敢去抓他们,敢去惩办这两个恶徒。”
沈初刚想说那个朱县令是个好官,但她突然想到,朱县令即使是个好官,但也是个七品芝麻官。
可是陈地的兄长陈天却是个千户,是五品官员。
所谓官大一级吓死人,这都差了多少级了。
掌柜的使劲捶打着胸口,“光是我家,就被他害死五个亲人了。”
书生眼睛也湿润了,他也想到了一些往事,“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了我们九人昨夜的一场生死搏杀,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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