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道:“小人李小青。”
孙策海继续问道:“你为何要在昨夜亥时之时杀害顾书浅?”
李小青一脸懵,“杀人?顾书浅是谁?”
他不是贼吗?怎么变成杀人犯了?
就偷了几件东西,这不能吧?
沈初指着桌上的东西提醒了一句,“顾书浅就是你当掉的翡翠玉镯的主人,也是这两支银簪的主人。”
李小青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直呼冤枉,“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杀她啊,我就是拿了她一点首饰啊,怎么变成我杀人了啊?”
沈初挑眉,“你没有杀她?”
在李小青对顾书浅这三个字表示疑惑时,她已排除了李小青是凶手的可能性了。
先不说李小青没有杀人的胆量和脑子,就说顾书浅身上并无伤痕,也未中迷药,也可判断出是熟人作案。
毕竟一个贪财的贼怎么可能把顾书浅约到人人畏惧的鬼宅里。
李小青连忙点头,“对对对,我昨夜看到那女子时,她已经死了,我本来想走的,但是我无意之中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镯子,这才生出了不轨之心,我真没有杀人啊。”
真是冤枉死了,窦娥都没他冤,早知道就不手痒了。
裴离敲了敲桌子,“把那晚的事情详细说说看。”
李小青抹了一把眼泪,“那晚大概是亥时左右,具体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
昨夜亥时。
李小青路过鬼宅时,突然发现门是打开的,于是他好奇地把头伸进去看了看。
他可不怕什么鬼,对鬼宅的流言也是嗤之以鼻,毕竟他从鬼宅里偷挖了许多名贵树木去卖,也没见被什么劳什子鬼缠上。
李小青摸了摸荷包,发现里面只剩一个铜板了,只能长叹一口气,认命地进了鬼宅,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名贵的花草,明日挖了去卖。
他没走多久,脚下踩到了一个硌脚的东西,刚想把它踢出去,突然觉得声音不太对。
拿起来后,他就着火折的微光一看,果真是一个装着碎银的荷包,他就说刚刚听到了银子的声音。
就是荷包里没有几块碎银,只能够他喝几天的好酒。
不过他觉得此处既然有荷包,那说不定还有其他更贵重的东西。
李小青兴奋地来回找,隐约看到一丝绿色的光芒,他眯着眼睛看过去,突然看到了一名毫无生气的女子趴在地上。
他吓得拔腿就跑,只是刚跑到门口的时候,他踌躇了一下,因为他看清了那绿色的光芒是什么东西。
是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
李小青咬着手指在门口来回踱步,最后他决定回去把那个镯子给弄到手。
他壮着胆子从那女子的手腕上退下了镯子,刚准备走,又眼尖地看到了银簪。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都揣进了怀里。
裴离接着问:“你怎么知道你偷东西时,顾书浅已经死了?”
李小青十分无奈,“不死,她躺那儿干嘛?”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那女子到底死没死,毕竟他当时被吓得浑身冰凉,比尸体都凉,也摸不出来那女子到底凉没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