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和裴离赶回韩家绸缎庄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了鬼鬼祟祟的张大奎。
裴离在后面拍了张大奎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张大奎还在探头探脑的,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魂儿差点都飞走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裴离和沈初,魂儿又飞回来了。
他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的人,那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身上挂着的玉佩看起来也十分贵重。
那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富贵的妇人,二人的样子看上去十分亲密,还时不时地低头耳语一番。
“我跟着韩老爷过来的。”
沈初也学着张大奎的样子,探头探脑起来,“那人是韩老爷啊,那他身旁的妇人是?”
张大奎撇了撇嘴,“就是让韩老爷天天夜不归宿的那个戏子。”
他一开始还以为韩老爷是在哪家戏院听戏的,弄了半天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院子里养了个专门为他唱戏的戏子。
韩老爷带着那个妇人挑选布料,身旁还跟了好几个点头哈腰的韩家家仆。
张大奎向来瞧不起这种男子,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呵,现在韩夫人尸骨未寒,他倒是带着外室招摇起来了,还带到了韩家绸缎庄,真不要脸。”
沈初也嗤之以鼻,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凤凰男,什么叫软饭硬吃,狗东西。
看那妇人的装束应该是不年轻了,但她的腰身依旧柔美,走起路来也是婀娜多姿。
张大奎啧啧了好几声,“看背影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迷得韩老爷人都不做了,直接做畜生去了。”
妇人正在精心挑选绸缎,还时不时地拿起布料往身上比划,转过身来的时候,沈初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长得只是清秀,但她的眼角尽是撩人的媚意,狭长勾人的美眸习惯性地微眯着,四五十岁的人了还似十几二十岁时的娇嗔,一股女儿羞态。
沈初越看越不对劲,“你们不觉得她跟韩天赐长得很像吗?”
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轮廓,看向仆人时一样的轻蔑神情。
张大奎的头伸的都快飞出去了,“嘿,别说,你还真别说。”
裴离没忍住,把张大奎的头推到一边去了,他莫名觉得很丢人,“那你就别说了,二人确实相像。”
长得像,年纪与韩老爷相当,戏子,与韩老爷不清不楚的关系。
沈初茅塞顿开,“她不会就是韩天赐那个当年被浸猪笼的亲娘吧?”
张大奎不明所以,“什么浸猪笼的亲娘啊?”
沈初就长话短说的将沈珍珠说的那些话讲给张大奎听了。
张大奎唏嘘不已,“如果这妇人真是韩天赐的亲娘的话,那韩夫人被骗的可真够惨的。”
一个入赘的夫君拿着自己的钱去养外室,自己还把外室的儿子抚养到了这么大,应该被浸猪笼的外室还光鲜亮丽的活着。
到最后自己还被人害死了,这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啊?
沈珍珠也是这么想的,她刚刚还在清账,听到下人来报说韩老爷来了,她想着总要面子上过得去,便下楼来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