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小可是跟现在茶壶里乌头的量相差甚远啊。
沈初若有所思地看着春草,“你家夫人都是自己泡吗?”
春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都是夫人自己来的。”
沈初见春草越来越慌乱,额头上都开始冒起细密的汗珠,她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韩老爷去哪儿了吗?”
春草连忙看了看周围,见四下无人后,然这才凑到沈初的耳边,低声道:“知道,老爷在少爷拜完堂后就出门去听戏了。”
这就把沈初说惊讶了,“韩老爷这么爱听戏啊?儿子成亲,家里宾客都还没走,自己就去听戏了?”
春草吐了吐舌头,“可不是嘛,老爷每天都要去听戏,听说有时候还会听一整夜呢。”
这又把沈初给惊到了,她倒是没听说有戏班还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沈初:“韩老爷平时都去哪里听啊?你家夫人能同意?”
她觉得这韩老爷听戏听的,说上瘾都说低了,应该是着了魔了。
聊到现在,春草现在倒不慌乱了,还有点侃侃而谈的意思。
“老爷的行踪就不是我一个丫鬟能知道的了,不过我知道夫人对老爷听戏这件事特别不高兴,我今早还听见老爷和夫人因为听戏这件事吵架呢,夫人不让老爷去,还把老爷的戏票给扔了呢。”
沈初突然想到了韩夫人身上的亵衣,“韩夫人是有午枕的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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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瘪了瘪嘴,“夫人没有,她就是被老爷气的头风病犯了才躺在床上的,不然夫人怎么可能不招待宾客。”
现下的情况,沈初大概也摸清楚了一点,“好的,你先下去吧,有问题我会找你的。”
春草一听沈初让她先下去,眼睛立马就亮了,又听到了还会再找她,神色瞬间萎靡了下去。
裴离靠在门框上,刚刚他已经把沈初和春草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沈初摸着下巴,看着春草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分析道:“春草这丫鬟不是太能藏事儿,她应该知道什么。”
“还有一点很奇怪,据春草所说,韩夫人应该是常年都喝乌头泡水的,她今日没喝出来乌头的量不对吗?”
三大块的乌头和一小撮的乌头,不说味道了,光看颜色也能看出来不对劲。
裴离则递过来一张纸,“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沈初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张捐赠协议,“韩婉婷自愿将韩家绸缎庄的一半谋利捐献给富康县县衙,用于修建堤坝、建造养济院……”
“平安镇就隶属富康县吧?那这韩婉婷应该就是韩夫人。”
裴离指向纸张的左下角,“是的,你再看看这份契券签署的开始时间。”
沈初反复看了好几次,“今天?”
那就意味着,如果韩婉婷没死的话,那么从今日开始,韩家绸缎庄的一半收益都会归县衙。
但如果她死了的话,那……
裴离冷冷道:“你说谁最不愿意看到这份契券?”
以韩家绸缎庄目前赚的银钱来看,没了一半的谋利,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更何况还是白送给别人。
沈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必然是韩家人。”
尤其是韩家的继承人,韩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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