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屋顶，看地面，就是不敢看赵柏轩的眼睛。
裴离的余光看到了沈初不自觉竖起的耳朵，顿时有些失笑，“说说吧，我也想知道。”
鸨母苦笑一声，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开口。
“大人有所不知，赵公子虽是尚书家的大公子，可是他却是个庶子，而且礼部尚书家足足有十个儿子。蒋文远虽然父亲官位不高，但是母亲却和雍王家有亲，这回您明白了吧？”
赵柏轩不可置信地看着鸨母，“好家伙，你踩高捧低！”
鸨母的小手帕甩得都快起飞了，“奴家这也是没办法，下次您来，奴家一定先给您安排。”
赵柏轩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呵，如果下次我还来，我就跟你姓。”
平时一口一个赵公子，财神爷的，结果谁都能排在他的前面，还嫌弃他是一个庶子。
鸨母用帕子捂住嘴，羞涩一笑，“赵公子，实不相瞒，奴家入楼之前也姓赵。”
裴离清了清嗓子，继续朝鸨母问道：“除此之外，瑶娘是否有异常？”
鸨母思索片刻，摇头道：“没有啊，一切都与平日里一样，今日也是一直待在闺房里，她是我们醉月楼的花魁，有的是人为她一掷千金，所以她每日只会接待出价最高的客人，今日便是蒋公子。”
裴离的眼神中带着疑虑，“今日一步都没有出过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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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向来不喜出门，一日三餐都是由她的贴身丫鬟送进来的。”
裴离朝孙策海吩咐道：“将瑶娘的贴身丫鬟带进来。”
没多久，孙策海身后就跟来了一个梳着两个丸子头的小丫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懵懂。
裴离不由地放低了声音，“你是瑶娘的贴身丫鬟？”
小丫鬟连忙跪倒在地，“是的，奴婢环儿，拜见大人。”
沈初走过去扶起了环儿，说道：“你既是瑶娘的贴身丫鬟，想来对她应该十分了解。”
环儿摇头，“瑶娘不喜旁人伺候，奴婢名义上虽是她的贴身丫鬟，平时里也只比别人多个送饭的活儿。”
沈初担心环儿这个小姑娘害怕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便主动担起了提问的职责。
“那瑶娘今日有何异常？”
环儿眨巴眨巴大眼睛，“没有啊，与平日并无不同。”
“那你见到蒋文远了吗？”
“见到了，我去送晚膳的时候，见到了蒋公子，那时瑶娘正在给他跳舞。”
沈初连忙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
环儿不假思索道：“酉时二刻，瑶娘一向是这个时候用晚膳的。”
瑶娘的一日三餐分别定在辰时二刻，午时二刻和酉时二刻，她记得清清楚楚，每日都会准时去给瑶娘送膳。
“那蒋文远当时在做什么？”
环儿疑惑地歪了歪头，着实一头雾水，瑶娘的舞姿冠绝京城，男子除了看跳舞还能干什么？
“就是在看瑶娘跳舞啊，我还听见他笑了，想来是很喜欢瑶娘的舞。”
沈初指向被赵柏轩踹得松松垮垮的房门，“那你看到蒋文远出这个门了吗？”
环儿摇了摇头，“没有，我送完饭就去干活儿了。”
瑶娘不需要她贴身伺候，所以鸨母就安排了她去后厨那边洗碗，还能多赚一份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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