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了生活而已。
秦可卿闻言心下了然,先前她也就是提一嘴,既然尤氏选择留下,她也不会去置喙。
默然几许,秦可卿美眸闪了闪,轻声道:“院里也容不下太多人,还是要遣散一些,太太以为如何。”
尤氏听后不觉意外,颔首道:“你决定就好。”
资源就这么一些,遣散了一些人对于她而言也是好事。
毕竟尤氏原本对于贾珍的那些妾室就看不惯。
再者说了,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做主的是秦可卿,能看在名分上尊重她一二就已经是不错了,还指望当家做主?
以色侍人的又不是她。
秦可卿轻点颔首,也不再多说什么,那些妾室一流她也有打算,品性不端的直接打发走,而部分本份安静的,先问问她们的意思,再下决定。
被贾母称赞为“第一得意的孙媳妇”,那是品貌、能力都获得认可才行。
荣禧堂。
随着陈淼的一声质问,顿时让众人面色一顿,元春神色担忧的看向陈淼,心头涌上一抹苦涩之情。
原本今日自己被赐婚应当是大喜事,但同时也是宁国公府被抄之日,眼下自己的祖母似乎又引得殿下的不喜,她也不知该是喜是悲。
夹在中间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贾母面色带异,嘴唇阖动几许,说道:“老身并无此意,只是赖家忠心耿耿,多年来并无差错,陡闻抄家之宜,老身一时心中惊疑。”
“忠心....呵呵。”
陈淼嗤笑一声,清秀的面容上满是鄙夷之色。
想那贾芸与小红、刘姥姥等受过恩德的人在贾家落败之时多有帮衬,而这赖家倚仗贾家从一介奴仆越过阶级,却丝毫不念恩德,连过路的银子都不肯借,这样没良心的奴仆也能叫忠心?
无非就是狗仗人势的东西罢了。
赖大听见陈淼的嗤笑之声,心下便是一沉,旋即一脸委屈的卖惨道:“不知我赖家哪里做错得罪了,还望王爷海涵,老奴给您磕头谢罪了。”
陈淼垂眸看着那磕头如捣蒜的赖大,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心中更是鄙夷。
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然而实际上这赖家就是罪有应得,却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博取同情。
这些奴才们啊,大抵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不能纵容。
正此时,李安走了进来,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赖大,佝偻着身子上前禀道:“殿下,都搜到了,赖家一干人等已经押了过来,等候殿下发落。”
“嗯,不错,总算是办了点正事。”陈淼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一句。
李安听见了陈淼的肯定,心里是乐开了花,暗道自己的位置算是保住了,心里那提着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
这时,贾政上前一步,恭敬问道:“殿下,不知为何突然查抄赖家。”
陈淼斜睨了一眼贾政,心中顿觉无语。
若不是知道贾政的为人,还以为他是倚老卖老的想做和事佬,可实际上贾政迂腐、忠厚,估摸着是于心不忍,才追问起缘由来。
说白了,贾政就是蠢。
沉吟一声,陈淼摆手道:“去把赖家一干人等都押上来,也好让贾员外郎看个真切。”
“是。”
李安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须臾间,便见以赖升为首的赖家人等被押了上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反倒是个富丽的老婆子。
那可是赖嬷嬷,自幼服侍贾母,代表的是贾母的脸面,贾家里面谁不恭称一句赖妈妈,便是那速来霸道的凤姐儿,也是客气相待。
一转眼,却成了阶下囚,让众人深色莫名,那贾母浑浊的目光更是一滞。
赖二一进到堂内,忙跪着向贾母求情道:“老太太,锦衣卫无缘无故就闯到家里,直接就把我们给按下,还把赖家给抄了,求老太太为我们做主啊!”
事关赖家生死,赖二眼下能指望的就是贾母。
陈淼安然的端起几案上的茶盏呷了起来,悠然自得。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尚未发话,这贾家有没有人敢求情。
“闭嘴,殿下尚未发话,有你多嘴份,再瞎咧咧,咱家拔了你的舌头。冯锦冷着一张脸,当即便喝骂起来。
贾母浑浊的目光微微闪动,抬眸看了一眼那端坐在交椅上的陈淼,嘴唇哆嗦了一下,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且不说这赖家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惹恼了殿下,光看这情势就知道是要当堂审问,不知详情,如何能插嘴。
堂下,凤姐儿看着贾母那不忍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动,那双潋滟的凤眸转动,扭着腰肢盈盈上前,插科打诨道:“殿下,今儿个是认亲的大好日子,可犯不着因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糟了殿下的好心情。”
“无知蠢妇,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凤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