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见利忘义的狗奴才,指望他们守口如瓶,那是痴人说梦,没落井下石就算好的,其中受过气说不得还不等李安审问,就一股脑的把事情主动交待出来。
陈淼冷眼看向李安,喝道:“本王怎么交代你的,你这狗奴才就这样办事的。”
早就吩咐下去,若是有人浑水摸鱼,往死里打,这李安不去追回物品,跑过来禀报,脑子有坑啊!
大总管?这不就是赖家,吸自家主子的血也就罢了,胆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活腻歪了。
李安心下一颤,忙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是奴婢愚笨,请殿下息怒,只是...只是奴婢也没有证据,所以才...”
虽然知道少了东西,但这乱糟糟的,谁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那赖升拿的,没证据的事情,他怎么追查。
难不成凭空闯赖家的府邸?到底是国公府的奴仆,这责任他可担不起。
陈淼闻言挑了挑眉,剑眉下的的星目瞪了李安一眼,喝骂道:“蠢东西,没证据就去搜,搜到丢失的物件,那就不用客气,直接给本王把他家给抄了。”
库里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既然确定是有人拿走,只要搜到赃物,什么都解决了。
这....
李安心下一惊,他没想到殿下的意思居然是直接搜,这不就是抄家拿证据了!
陈淼一看李安的神情,心下就明白过来,骂道:“你怕什么怕,一个奴仆之家,抄就抄了,还有人敢寻本王的麻烦。”
国公府带着爵位,陈淼自然是顾忌一二,但区区赖家,一个奴仆之家,他抄了又能如何?
在皇城里他不是最尊贵的,但出了皇城就是天老大,陈淼排老二,嚣张跋扈,他就跋扈给所有人看。
再者说了,陈淼又不是不知晓,那赖家不是好东西,想给他们寻个罪名来,还不简单?
说着,陈淼厉声道:“李安,给本王记牢了,谁的面子都不要给,给本王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东西寻出来,办不好这件事,你也别在本王面前晃悠。”
不是陈淼不想重用李安,实在他就不能让陈淼省心。
瞧瞧冯锦,办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他满意的。
李安闻言面色大变,心中只觉惊惧不已。
让他不在殿下面前晃悠,不就是要把他赶走,这对于一个太监而言就是塌天大祸,连他手都还没有焐热的广储司管事都不复存在,变成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太监。
“是,奴婢这就去。”
李安忙应了一声,便毫无形象的退了下去,心中暗下决心,那些个害他在殿下面前丢脸的东西,一个都不能放过。
冯锦看着踉跄离去的李安,却并没有取笑的心思,所谓兔死狐悲,连李安这种在殿下身边的“老人”一旦办不好差事都毫不留情的责罚,更别说旁人。
只是冯锦也明白,这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无奈,眼下只有更加尽心的为殿下办差,千万不要犯什么错处才是真。
陈淼瞥了冯锦一眼,察觉到他面上的异色,心中也是了然,但却并不在意。
实话实说,陈淼明白李安办事牢靠,若不是他尽心办差,也发现不了被人浑水摸鱼,想要推卸责任,隐瞒不报便是,没必要过来挨骂。
只是明白归明白,但赏罚分明,差事办好了就赏,办不好就罚,所谓的情谊可以事后补偿,但绝对不能破坏原则。
而且这里是封建王朝,等级阶层分明,别拿着什么平等的思想待人,奴才就是有奴性,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别说身为亲王的陈淼无法改变,就是天子也力不能及。
任何个人,在大势面前,那是连蝼蚁都比不上的渺小。
改变不了怎么办?那就融入进去呗。
赌那些“小部分”的良心,这就是自寻死路,你心善,他就蹬鼻子上脸,借着你的名头兴风作浪,作威作福。
似那贾家,为何两府的奴才都这么心安理得的趴在贾家身上敲骨吸髓,借着国公府的名头为非作歹?还不是她们过于纵容,养出一群刁奴来。
人善被人欺,这就是人性。
李安为什么这么老实?还不就是陈淼的约束,若是拿他当朋友对待,你信不信他给你捅一堆的篓子出来。
恩威并济,赏罚分明,让他们敬畏,才能收敛他们的欲望,这才是御下之道,也是长年以来陈淼在永康帝身边学到的真理。
正此时,忽然一个太监小跑过来。
冯锦踮脚眺望一眼,忙禀道:“殿下,那是吕总管身边的人。”
陈淼闻言蹙了蹙眉,吕福身边的人,他怎么突然过来了?莫不是皇兄寻他有事?
待那小太监小跑过来,先是请安,而后说道:“殿下,吕公公让奴婢过来告知殿下,陛下已经下旨赐婚,给殿下您定了贾女史为端王妃,这会儿吕公公在荣国公府宣旨哩。”
闻得此言,陈淼心下一愣。
赐婚一事,陈淼早就有所准备,但是没想到永康帝居然将元春赐给他为妃,甄老太妃那儿不是保媒拉纤,怎得突然就赐婚了。
沉吟几许,陈淼开口道:“走,去荣国公府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