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蓉算什么东西,请他东道他就要去?不消多想,定然是冯锦这狗东西收了银子,卖起人情来了。
偷摸的收点好处,陈淼不予计较,但打起他的主意来,此风断然不可涨,必须严厉处罚,以儆效尤。
冯锦心知殿下误会,急着脸忙补充道:“殿下,这东道除了那贾蓉以外,那位蓉大奶奶也会到场。”
蓉大奶奶?秦可卿?
陈淼面色一顿,凝眸看向冯锦,英挺的剑眉下,星目中蕴着一抹疑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样子,若有所指的问道:“冯锦,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女大防,更别说那秦可卿已是人妇,这贾蓉请他东道不足为奇,怪就怪在居然带着媳妇赴宴。
冯锦见殿下语气不似先前那般冷冽,心中一喜,也不拐弯抹角,一脸谄媚的说道:“贾蓉有心向殿下示好,愿将那位蓉大奶奶献于殿下。”
陈淼:“.......”
他与贾蓉无亲无故,更是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将秦可卿献给他,这是什么操作?
心中略微沉思几许,陈淼垂眸看着那一脸讨好的冯锦,已然有所猜测。
上回在宁国公府里,冯锦就察觉到陈淼的目光曾几次落在秦可卿身上,事后更是特意打听起来,想来这件事是冯锦在从中作梗。
呵,这就是权威啊,都不需要陈淼说什么,下面的人就是揣摩他的用意,更是为了讨好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陈淼目光淡漠,清秀的面庞上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冯锦见状心下一惊,按他的设想,殿下知道此事应当是满心欢喜,怎得还……面色阴沉,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抬眸看向软榻上的陈淼,对上殿下那双锐利的双目,冯锦心下一个激灵,身上的毛发都竖立起来,只觉寒风刺骨。
他有预感,要是自己有所隐瞒,绝对没好果子吃。
别想着侥幸,他没有宁国公府的背景,只是皇家奴才,殿下完全不需要理由,仅凭殿下的喜怒,便可定他生死。
想到此处,冯锦也不敢隐瞒,当即将事情的缘由仔仔细细的说清楚来。
陈淼听后,心下恍然,他就说那贾蓉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奉上秦可卿,原是冯锦这奴才挑拨是非,威逼利诱。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然而贾珍对待贾蓉已经不是教育的问题,而是苛待。
物极必反,瞧瞧现在父子嫌隙,孝出天际了。
冯锦见殿下久久不言,心中忐忑不安,抬眸看了一眼面容湛然的陈淼,小心的问道:“殿下,奴婢要如何回贾蓉。”
千万别是自己误会了殿下的用意,要不然且不说自己擅作主张,便是今日的无状,都够他喝一壶的。
“狗东西,谁让你做出这等混账事。”
陈淼英挺的剑眉挑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抄起几案上的茶盏就朝着冯锦身侧扔了过去,目光中满是怒火。
这狗东西,打着他的名号夺人妻女,看似是为主子分忧,实际上却是为自己谋划,临了黑锅都是他来背。
冯锦吓的浑身发颤,整个人匍匐在地,脸都煞白起来,额头冷汗直流,道:“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陈淼目光森然,淡漠道:“你这狗奴才说有罪,那你说说自己究竟是何罪。”
冯锦闻言,心下顿时懵然,他一心想着为殿下分忧,哪里知道自己究竟是有何罪,若不是见殿下发怒,也不会磕头认错。
只是殿下问及,冯锦立即头脑风暴,想起先前殿下的那一句质问,灵光一闪,忙道:“是奴婢不该揣摩殿下的心思,自作主张。”
是了,他倒是忘记了,自己这是背着殿下做的事情,可没得到准许。
陈淼冷哼一声,幽幽道:“你倒是明白,念你追讨有功,且又是初犯,本王便从轻处罚,下去自己领二十大板,以做警诫。”
冯锦闻言,心下微微一缓,他瞧着殿下这阵势,还以为今日自己在劫难逃,不承想只是挨二十大板而已。
职位、权势、性命三者无忧,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简直是恩典啊!
“是,奴婢叩谢殿下恩典。”
冯锦磕头行了一个大礼,蜷缩着身子准备退下去领罚,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日后绝对不能再背着殿下办差。
陈淼看着冯锦退去,英挺的剑眉蹙了起来,语气不满道:“狗奴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
冯锦身子一顿,抬头看向软塌上的陈淼,面上满是错愕之色。
自己都要挨二十大板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没办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