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行琛挥退沈家和华家的人。　　沈中天目送几人离开，这才问道：“为什么？”　　沈渊道：“界域祝福主要是增强对体内同种能量的亲和力。以我观察渊力是有极限的，等我体内的渊力达到与天渊内的渊力同等强度的时候，就到了极限，到时亲和力几乎就没作用。我只能通过正常的修炼来累积实力。速度会大大降低。”　　“这……”华行琛陷入思索。　　这作弊似的实力提升法，看来也会受到限制。　　也对，不然岂非无止境地变强？　　哪有这样的好事。　　“沈渊说得很对。这就是我没有使用献祭仪式的原因。”　　一道衰老的老奶奶身影自虚空中浮现。　　“妈。”华行琛连忙走上前。　　对于自己母亲经常扮老，华行琛习以为常了。　　“花姨？”沈渊惊讶开口。　　这人自然就是南区镇守华正潇，也是在原生界沈家祖宅外的路上开花店的花姨。　　“您是南区镇守？那瓜叔……”沈渊呼之欲出。　　华正潇满是皱纹的慈祥脸庞漾出一抹笑容。　　“没错，他就是中区镇守郭大壮。”　　原来根本就不是瓜叔，而是郭叔。　　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沈渊，华正潇有种看着孙子出人头地的欢喜，怎么看怎么顺眼，笑眯眯的。　　这该死的隔代亲！　　华行琛忍不住腹诽，他母亲可从来没用过这么亲切的语气对他说话。　　华正潇扫了一眼华行琛，华行琛连忙赔笑，华正潇翻了个白眼，华行琛脸都垮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不试试献祭阵法吗？我的实力达到瓶颈，无法再提升，这不是献祭阵法就能够解决的。只能通过日积月累的打磨缓慢增进。这条路确实没有尽头，可寿命有尽。”　　“寿命有尽？”沈渊疑惑。　　高等级的能力者，对于自己的寿元是有感应的。　　到了镇守这个级别，沈渊感应不到自己的寿元大限，似乎只要自己愿意，不作死，就能一直活下去。　　可奇怪的是，纵观历史，就没有哪个镇守能一直活到现在。　　这是为什么？　　“很好奇？”华正潇慈爱地对着沈渊笑笑。　　沈渊点头。　　“我没感应到大限。”　　“孩子，我说的寿命有限，指的不是你本身的寿元，而是你能在世间留多久。”　　这话听起来很矛盾，三人的实力都很高，隐隐有些明白。　　“人界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妖界并入了部分魔界，所以比人界要高级，能承受的极限也会高些。可毕竟也是有尽头的。我们镇守很少去人界，就算去，也是压制修为的。为的就是不让身体崩毁。”　　“任何人都不能超过天地的承受极限，不然就会崩解。尤其是人界跟妖魔界发生过碰撞后，变得脆弱很多，能承受的极限也降低了。小渊，你现在也是镇守级了，你可以自己感悟。”　　沈渊疑惑：“可我没感到天地对我的束缚。”　　“镇守的实力越到后面难以提升不是吗？到了我这个年纪，几乎就绝了前进的道路。你以后也要注意，当你感应到天地对你的限制后，不要越线。否则会身体崩溃，灵魂被驱逐到天外。”　　华正潇脸色严肃地警告。　　“那魔主呢？他为什么没有被驱逐？”　　“魔主也是镇守级，卡在天地承受的极限之内。不然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魔主沉睡之后就醒不过来？”　　“是因为天地的限制？”　　“没错。”　　“那不就是说，天地限制还在，魔主就无法苏醒？”沈渊惊喜道。　　“你想多了。他是可以被唤醒的。醒了之后，不超过极限就好了，超过了，大不了就是被驱逐出去，他不正好可以回归魔界。”　　众人沉默。　　“魔主是通过什么方式驱逐的？会打通两界通道吗？”沈渊问。　　“不清楚。自我降生以来，魔主就陷入沉睡中，谁都不清楚他醒来后会如何。可我们不能指望魔主大慈大悲，面对妖界和人界两个完整的界域，魔界会不想入侵吗？显然不可能的！”　　众人认同。　　“魔界的动静我有留意着，他们现在正跟妖界打得不可开交，正是我们蓄力和偷袭的大好机会。既然获得界域祝福的路子走得通，你们尽量安排卡在关卡的人突破，等妖魔两族两败俱伤，时机合适，就是我们进攻魔渊之际。”　　“这次行动，不求消灭魔主，至少要将魔族灭上一波，给我们人族留出足够的生存空间。”　　“妖族呢？”华行琛问。　　华正潇深深看了他一眼。　　华行琛缓缓点头。　　……　　在回去的路上，沈中天与沈渊并排而行。　　沈中天道：“小渊，你背部的黑气如何了？”　　沈渊：“……”　　“高级净化符也不行吗？”沈中天忧心忡忡。　　“黑气净化完了，但是背部出现了一双黑色羽翼，无法消除。”　　“连你也没办法吗？”　　“嗯。”　　“唉……除了羽翼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没有。”　　沈中天停下脚步，望着沈渊前行的背影。　　“确定吗？尾羽的意识，你确定不存在了？”　　羽翼虽然不清楚是哪里来的，可只要里面没藏有尾羽的残魂，沈渊没有被夺舍的危险，身上出现奇奇怪怪的异常他都可以接受。　　沈渊停步回头，看了爷爷一眼，然后用万分肯定的语气道：“确定！”　　“那就好。”沈中天稍稍放松，但很快又放松不起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渊，你知道为什么猎魔人普遍都成婚早吗？”　　不仅猎魔人成婚早，天姿不足，无法成为猎魔人的同样成婚早。　　在战损率巨大的情况下，多生子嗣，是维持族群存在的重要方法。　　“爷爷，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寿元很长，传宗接代的事不急。”　　读心的能力很好用的同时，也让他失去爱人的机会。　　也许，只有内外如一，心思足够纯净的人，他才不会那么排斥。　　“不是爷爷催你，我只是怕你身体异变越来越严重，以后要生孩子怕是不容易。”　　“我身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