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色羽毛

 “你？”
　　两位舅爷爷同时打量沈渊。　　没两秒又移开。　　葛部长道：“好好努力，舅姥爷相信你有朝一日，也能与深渊比肩。”　　沈渊无奈苦笑。　　唉，说真话没人信啊……　　将两位舅爷爷送走后，沈渊站在办公室门外，一双温和的眼睛渐渐眯起。　　没人信？　　很好！　　……　　隐去身形的沈渊行走在亚家寨中。　　短短几天时间，迷雾的覆盖范围已经占据小镇一半范围，再过去，就要到姜肖龙他们伪装身份的学校。　　除了迷惑心志外，沈渊暂时没发现迷雾有什么副作用。　　可没发现，只是它还没有发动，不代表没事。　　然而，现在让他消除迷雾，他也做不到啊。　　反而打草惊蛇，地下的黑气团一旦爆发，整个镇子那么多人，又如何逃得脱。　　没个几天，绝对疏散不开那么多人。　　只好静观其变。　　这几天来，沈渊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发现了迷雾的来源，一条河流。　　每到夜深人静时，河流就会泛起一层雾气，看上去跟深夜的水雾很像，融入到水汽中，一般人还真分辨不出来。　　至于迷雾的来源，他搜遍了整段河流，都没有发现。　　总觉得这些迷雾漂浮不定，不见来源，似乎不是从某个地方溢出的。　　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甚至从水中抓了好几条河鱼研究，都没有收获。　　明天，就是亚家寨一年一度的建寨庆典，举行的核心地点就在河岸边，这不得不让沈渊多想。　　这晚，他检查得尤其仔细，时间也更长。　　直到月过中天，依旧一无所获，不得不准备离开。　　就在他退入巷弄中时，灵觉忽然一动，他顺着意动的方向，抬头上望。　　一队黑色的小鸟，从漆黑的天空中飞过，每一只的嘴里都叼着一片比它们身体还大的鸟羽。　　无声无息。　　若不是沈渊的视觉特殊，根本就看不到这种仿佛隐藏在漆黑夜幕中的小鸟。　　小鸟飞临河流上方，丢下嘴里的黑色鸟羽。　　羽毛在落到河流上的一瞬间散逸成丝丝黑色，融入河水中后滋生出大团大团的迷雾，与水汽一合，扩散四周。　　沈渊讶异，盯着河流看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只小鸟飞远，才施展开身形，悄无声息地跟踪而去。　　小鸟飞离的方向，不是亚家寨之内，而是荒野。　　沈渊来到亚家寨边缘，远眺小鸟，又回头望了望镇内，犹豫片刻，迈步往荒野追去。　　在追了一小时后，前方出现一片树林，毫无所觉的小鸟冲入树林中，荡起一层涟漪，不见踪影。　　远远吊着的沈渊忽然挥手，一道尖锐的渊力如箭般突入最后一只小鸟体内。　　渊力透体而过时，小鸟不是流血坠落，而是忽然爆散成一团黑色雾气。　　沈渊眉头一皱，将目光落在前方的树林中。　　黑夜的林中响起愤怒的呼啸声，林木嗖嗖发抖，枝叶剧烈拍打。　　沈渊站在原地，静观其变，等待林中小鸟背后的黑手现身。　　奇怪的是，林中动静越来越大，在沈渊做足准备面对背后之物时，怒吼声却不甘心地强忍下来，偃旗息鼓。　　要让沈渊进去是不可能的，明知道对面是敌人的地盘，还傻乎乎地冲进去，在还不清楚对方手段和实力的情况下，不是作死吗？　　沈渊深深看了黑暗的树林一眼，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亚家寨早早就热闹起来，大家为庆祝庆典，自发地早起。　　大婶家也不例外。　　亚星穿着崭新的喜庆衣服，跟大婶说了一声后，跑到旁边邻居哥哥家，跟哥哥一起行动。　　守在店铺门口的沈渊，身姿笔挺，一双俊目遥遥看着吹锣打鼓逐渐走上来的大队巡游队伍。　　街道早上就人山人海，大家都簇拥在路边翘首以盼。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跟沈渊一起守着店铺的大婶大为意动。　　瞥了一眼旁边邻居小哥哥不断瞟过来偷偷看亚月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推了穿着一身发白衣服的女儿一把。　　“难得热闹，你跟亚星一起去玩，别给我乱买东西，看看就好了。知道吗？”　　亚月没想到有这种好事，惊喜地望着母亲，不敢置信地道：“我真的可以去吗？”　　大婶又瞥了邻居哥哥一眼，挥了挥手：“去吧去吧。等你跟小肖入厂之后，就没时间回家了。”　　亚月心里一慌，咬了咬下唇，忍不住悄悄看了沈渊一眼，低下头。　　刚才还为参加庆典而起的兴奋，消失无踪。　　沈渊问道：“亚月找到工作了？不在家里帮忙？”　　大婶警惕地望着沈渊：“怎么？我女儿不能找工作吗？”　　沈渊温和地笑了笑：“当然可以找工作，亚月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一学就会，她不是想考大学吗？读完大学能找到的工作会更多更好，不急着现在就随便找一份。”　　“呵，家里没钱，没办法供养两个大学生。亚月年纪也不小了，在家里帮忙也无法创造收入，还不如去工作。隔壁小肖是一个大工厂老板的侄子，刚来帮忙，一眼就看中亚月……的能力，提携她工作，不是挺好。总比你一个大学生还找不到工作强。”　　大婶似乎知道自己说话不太妥，又立马找补道：“小沈啊，我不是说你不行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找人嘛，才没空找工作。可找人是需要资金的，是吧？”　　亚月心急地拉了拉大婶的袖子：“妈，你说什么呢？我不想去看庆典，你和亚星去吧，我留下来看店。”　　大婶一时心动，可又忍住了：“妈都多大的人了，庆典有什么好看，你们年轻人去热闹热闹吧。妈就不去了。”　　沈渊就算不读她的心，都清楚她的打算。　　但他不能让亚月去。　　隔壁的小肖最近才出现的？　　这也太巧了吧。　　“小肖的厂最近还有在招人不？”　　大婶即时挑眉：“什么意思？你也要应聘？人家只要女孩子，不要男孩子。”　　只要女孩？　　这下巧了。　　少女失踪案的受害人可都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