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有些惊魂未定,声音发颤:“那孽障还装模装样的给俺挑水,妖精作怪前都会故意扮好,为的就是哄咱们哩。”
“娘,那是什么妖精呀,把您吓成这样?难不成那妖精长的比俺还丑?”
“噫,长的还不赖勒,比你好看。就是村里常说的那个妖孽,俺把他打走了。下次你见到也要狠狠的打,打得他不敢来!”
“哈哈哈,娘呀,村里流传的妖怪多了去了。他们还说俺是猪八戒转世呢,您呀别自己吓自己,都是瞎传的。”
“你不是妖怪,你是娘的好儿子,娘的心头肉嘞!”
灶肚里柴火烧的越来越旺,锅中热气腾腾,肉片和莴笋被不停的翻炒。
这么一往返间,夏朔回到刘府已到晌午了,院中仍旧静寂无声,他来到刘寡妇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半晌没有回应。
厅堂里的八仙桌上倒摆了几碟菜,另有一壶酒。
碗中盛有红烧肉,小青菜另有一盘肉菜。均都散发着热气,似乎刚出锅不久。
他本想坐下,可看着油中红肉又觉一阵恶心。不由想起书生赶考,途径荒山,偶遇美妇做菜,正吃的津津有味忽然醒过神来,却发现手里香肉变成蛆虫,碗中米饭变成泥巴的故事。
夏朔砸吧下嘴,没了胃口,正要回屋,大门处探进半个脑袋,却是癞子头,他招了招手示意夏朔过来。
“癞子头?你来做什么?”夏朔走出宅门。
癞子头怀里抱着个竹制食盒笑着说:“怕你没吃的,俺炒了些菜,带给你尝尝。”
夏朔喜道:“那就多谢啦。”说着伸手准备接过,对方却抱着食盒伸头张望道:“刘寡妇呢?”
“应该是出去了吧,一上午没看见人。”
“昨日我给你的月牙酥好吃吗?”癞子头问。
“还没尝呢,我当做谢礼给刘寡妇,她一口没吃。”
癞子头哦了一声,将食盒递来,表情忽而有些泄气道:“你将饭菜吃了,明日我来拿食盒。”说完就要离去。
夏朔赶忙问道:“你知道蛇口温汤吗?”
癞子头道:“知道,在悬崖边上,以前还有不少村民去沐身。”
“那后来呢,是否有什么异常?”
“起初那温汤暖和,后来某日忽然水沸滚烫,烫伤了村民,人们就不再去了。说是蛇怪不喜欢有人在它嘴上,故而吐出沸水。”
夏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二人分开后,他回到屋中打开食盒。最上面是土豆丝,中间是莴笋炒肉,下面是白米饭。
霎时间一股香味扑鼻,放入口中更觉莴笋软糯,肉香醇厚。夏朔一扫而光,打了个饱嗝,倦意上涌,靠着床畔午酣了。
窗下的阳光携风而过,红日很快西沉,夜幕悄然落下了。
一觉睡醒,窗外黑漆漆的,虫鸣咕咕不绝。
夏朔撑了个懒腰,推开一条门缝,朝刘寡妇屋的方向瞧了瞧,没有烛光也无动静。
不知今夜那胡壮还来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