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臣却没想到会被黎栀推开。
这时她的态度,俨然是站在了霍砚白的一边儿。
傅谨臣周身似结了冰,他沉眸注视着黎栀,薄唇紧抿。
黎栀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怯,烦躁和难过似在心里撒了一把盐粒子,疙疙瘩瘩的揪扯。
有一瞬她都想没出息的认错了。
可她生生捏着拳,忍住了。
傅谨臣见她倔着,眼底情绪渐渐沉寂,只冷呵了声道。
“很好,真是出息了。”
男人言罢,收回目光,大步迈开便丢下黎栀走了。
黎栀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的冷寂背影,眼眶一烫。
“栀栀,抱歉。刚刚怪我,我应该叫醒你的。”
看到傅谨臣离开,霍砚白微微蹙眉,歉然开口。
黎栀弯腰捡起地上他的外套,拍了拍尘土递给他,看着他脸上的淤痕道。
“师兄,对不起啊。我替我老公给你道个歉。”
霍砚白接过了外套,岂能听不出黎栀口中的亲疏。
他心中黯然,清俊面庞上浮起笑意。
“我没那么脆弱,一拳没什么的,何况傅少确实没用全力。他刚刚那样,应该也是吃醋了。”
吃醋吗?
黎栀可不觉得,大抵只是男人的占有心理罢了。
若是吃醋,他能丢下她和霍砚白在这里,自己走掉?
她一时苦笑了下,转移话题,“师兄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之前霍砚白就已经向这边医院提交了辞呈,离开这个医院了。
“以前负责的一个病人出现了一点情况,新来的医生不是很了解既往病史,我正好没事儿就过来看了下。”
黎栀点点头,霍砚白是个很负责的医生。
做为她大哥的主治医生,黎栀很清楚这点。
“你……决定留下了?那留学的事情是放弃了吗?”
霍砚白看着黎栀,突然问道
黎栀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她点头道。
“师兄,我很爱他,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现在又有了果果,我想再试试。”
听她这样说,霍砚白一点也不意外。
放下一段感情,又谈何容易?
他对她,都无法做到轻易放弃,更遑论她对傅谨臣呢?
那个男人对黎栀是怎样的存在,做为暗恋者旁观者,霍砚白其实心里很清楚。
他心间盈满苦涩,却点了点头,“祝福你们,但留学的事,栀栀你应该慎重考虑。”
囚困在婚姻里的女人,只会慢慢的枯萎褪色。
更何况想要站在傅谨臣那样的男人身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栀是颗明珠,霍砚白希望她焕发光彩,而不是再轻易的为一个男人甘愿隐埋在那男人打造的金笼里。
黎栀扬唇笑起来,“师兄放心,留学的事情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我没放弃的打算。”
霍砚白见她心有成算的模样,笑着点点头,也没再多言。
黎栀和他道别就朝着傅谨臣的病房走去,她走过拐角却是脚步一顿。
只因前面不远处,一道挺拔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修长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烟。
男人抽了口,薄唇缓缓吐出青白烟雾,俊颜晦暗冷寂,身影却仿若寂寥失落。
从是清贵从容,高高在上的男人,这般不显落拓,相反蛮戳人的。
黎栀愣在那里,心头蓦的一跳。
他是在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