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的疼痛却并没到来。
黎栀只觉有股大力将她拽开,下一秒落入熟悉的温暖怀抱。
呼吸间是男人身上的冷香,像雪巅冷松,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黎栀不可置信抬起头,对上傅谨臣深邃眼眸,有一瞬,她好似在他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吓坏了吧?没事了。”
他大掌抚着她发顶,嗓音低柔。
黎栀愣怔看着他,心脏跳的快要冲出胸腔,却辨不清是因他此刻温柔,还是没从刚刚惊魂中出来。
她抬起手,紧紧环住傅谨臣的腰。
苏婉雪倒在陈庭怀里,转头就看到这一幕。
刚刚紧要时刻,她扑向傅谨臣,男人竟毫不迟疑将她丢开了,要不是陈庭扶住她,鬼知道她此刻会有多狼狈。
苏婉雪甚至怀疑,若非她挡在傅谨臣和黎栀中间,傅谨臣连丢开她都顾不上,他眼里只有黎栀!
此刻看到傅谨臣和黎栀相拥在一起,她眼底都是嫉恨。
她快步上前,“医院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刚刚幸好谨臣哥推开我!天,谨臣哥受伤了!”
黎栀被吵的回神,这才看到傅谨臣右臂被划了一道。
西装外套和白衬衣撕裂,血色滴滴答答,触目惊心。
苏婉雪抓着傅谨臣手臂,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砸。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推开我,谨臣哥你也不会受伤……”
原来他刚刚是确保了苏婉雪平安,才又救的她?
这伤,也是为苏婉雪受的。
“栀栀,你没事吧?”
刚刚傅谨臣护住黎栀,一脚踹开那人,那人还想爬起来被霍砚白补了一脚,反剪双手死死按在地上。
这会儿警卫已过来控制住场面,霍砚白才腾出手关切询问黎栀。
黎栀冲他摇头,“我没事,师兄也没……嗯!”
她话没问完,腰肢被男人大掌死死扣住,指缝都似嵌进了她腰际软肉,疼的她轻哼出声。
警卫来请霍砚白过去处理后续,霍砚白歉意冲黎栀道。
“这人儿子脑癌晚期,已不具备手术条件,昨天下跪非求我给他儿子做手术,我只能拒绝,今早他儿子走了,伤心过度就……抱歉,连累到你们了,傅总的伤我让同事帮忙处理下。”
他回头叫护士上前,便匆匆跟警卫离开了。
“呜呜,谨臣哥你疼不疼?”
苏婉雪还在垂泪,挡住了护士。
黎栀眼底都是冷意,一把扯开她。
“他还没死,你那眼泪也没消毒作用,少往他伤口上洒点,他还能好的快点!”
傅谨臣垂眸盯着黎栀,眼底有笑意闪过。
她这样子有点像护食的小猫,亿点点可爱。
苏婉雪被甩的踉跄两步,泪眼汪汪控诉的盯着黎栀。
“谨臣哥是为我受伤,我怎么就不能哭了?”
傅谨臣被她吵的脑仁疼,冷眸瞥向陈庭,吩咐道。
“送她回病房。”
陈庭忙上前,将披肩给苏婉雪披上,“苏小姐,我送你。”
苏婉雪不想走,她不想留黎栀和傅谨臣独处,她面露痛色,扶着小腹小脸微微泛白。
“谨臣哥……”
她才张嘴,傅谨臣就道。
“去休息吧,我等会再去看你。”
苏婉雪眼睛亮了亮,没再纠缠,乖巧点头,冲黎栀道。
“姐姐,谨臣哥不爱惜自己,麻烦你看着护士给他包扎好哦。”
她冲黎栀忧心忡忡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黎栀拉傅谨臣在长椅上坐下,示意护士长上前,禁不住抿唇道。
“真是郎情妾意。”
傅谨臣抬着胳膊,配合护士剪开袖子。
闻言男人掀起薄薄眼皮,瞳眸深深,薄唇浅勾。
“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