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这里时间流速很慢啊,”中岛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你不会拿五条悟说的当真吧那绝对是他瞎编激怒你的啊。”
“咳咳——烦死了,闭嘴!”芥川龙之介不耐地瞪他一眼,一脚踢开了出口的大门。
外部惨淡的白光撕裂漆黑的时候,另一头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别信他的。”太宰治扔下这一句话,转头砰地把门又合上了。
“诶诶,太宰先生听见了”中岛敦眨巴眨巴眼,捅了捅芥川龙之介的胳膊, “你听到没,太宰先生都说别信了,我说的吧——诶,你怎么蹲下了”
此时一个太宰厨找回了灵魂,捂着嘴在地上快乐地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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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降落在这座孤立的山林中,晚间的气候冷冽,钻入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或许是夜太冷太沈,让狼群们丧失了捕猎的兴趣。距离第二局开始已经过去了快半个钟头,山林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沢田纲吉抱着胳膊在山林打转半天见不着人,打算去小木屋避避风,刚巧,一推开门就见着了里包恩。
“不是巧,我在这里等你。”里包恩扫他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学生在想什么,他端起枪对准他,吓得少年抱头蹲在原地。
“噫——!”
疼痛却未如预料降临,咔哒的声响落在他耳里。沢田纲吉小心睁开眼,发现里包恩将他的水枪踢了过来。
“这是……给我”
“没人说不能交易道具。”
“但是——”
“别唧唧歪歪,拿着就拿着。”里包恩一脚踢在他脸上, “给我去多淘汰几个人,把名次提上去。”
“呜……里包恩……”沢田纲吉揉着红肿的脸颊,有些感动地吸了吸被寒风吹到流水的鼻子。原来里包恩没有忘记他,原来里包恩还是向着他的!
“家里还有国语数学和意大利试卷等着你,今天回不来,明天加倍。”
“原来你没有忘是的试卷啊!!!”
沢田纲吉无奈地站起身,看着娇小的彩虹之子一脚踢开吱呀的木门,脚下的影子被古旧的白炽灯拖得很长。他恍惚地眨了眨眼,似乎看到了他没有被诅咒的样子。
“你要去哪儿”沢田纲吉追上了几步。
“去找第三阵营。”里包恩用枪顶了顶帽檐,杀手的目光锐利, “当狼的底线,谁赢都不能让那对狗男男赢了。”
沢田纲吉望着他大摇大摆的背影无语半晌。
……他还是玩得很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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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大约四十多分钟的时候,孤身一人徘徊许久的土方十四郎终於撞上了大活人。
好消息,是活的。
坏消息,有狼。
神乐和冲田总悟围在一棵歪脖子树旁,后者还提着他那只过於夸张的炮铳,率先与他对上视线。
“哟,土方先生。”冲田总悟跟他打招呼, “你看啊这棵树,也不知道这个中华妹是不是脑子坏了,竟然会被卡进去。”
“都说了是被不长眼的打到的阿鲁!”神乐一把扯过他的衣领。
“这棵树你们是绕不过去了吗!”土方十四郎从附近的一棵树后探出头,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话说回来小姑娘,你要不离他远点,那可是狼啊!”
“哈——有本事就淘汰我啊阿鲁!”神乐不屑地撇撇嘴。
“淘汰一个能被这种东西卡住脑袋的人,感觉浪费子弹。”冲田总悟踹了那棵树一脚,扛着炮铳转头, “今天也放土方先生一马。”
“什么叫放我一马,你话说的压根是想杀了我啊!物理意义上的!”土方十四郎拉住要冲上去跟他一决胜负的神乐, “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消灭第三阵营啊。”冲田总悟回过头,露出一个高高在上的讽笑, “记得洗干净脖子活着等到我回来,再被树夹了的话,记得跪在地上求我把你救出来哦。”
“你这个变态抖s!”
神乐气得跳脚, “有本事你一辈子也不要被这树夹到阿鲁!”
土方十四郎震惊, “不是,理论上来说,能被这种树夹到才是本事啊!”
然而二人视线中冲田总悟潇洒的背影还未消失在夜幕之中,漆黑的夜中凭空卷起一道冷冽的飓风,一道包裹着红色细闪的黑光撕裂了夜幕,直朝着冲田总悟的脑袋袭去。
“”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冲田总悟的身影被击飞,准确无误地落在他刚刚百般嘲讽的古树缝隙之中。灰尘散尽的时候,他保持着被卡住脖子的姿势,跟挺着腰杆掩嘴大笑的唐装少女对上视线。
冲田总悟: “……”
冲田总悟撇嘴,啐了一口: “切。”
土方十四郎抓狂: “怎么卡进去的啊!怎么又卡进去了!”
“哦吼吼吼吼吼——”神乐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坨答辩,掩嘴大笑, “如果你跪下来学狗叫求我的话——呃——!”
她话音未落,又一道类似的力量强迫中止了少女的洋洋得意。土方十四郎仰头看着她被击飞到自己面前的这棵树上,又因为强大的反作用力弹到半空,被第二次击中。
轰隆——
咔哒——
听见榫卯相接的声音了吗。
土方十四郎不仅听见了,他还看见了。
这棵开叉的歪脖子树的树干上,两个脑袋竖列叠放,卡在其中,就像一根藤上两颗瓜,个顶个的顶呱呱。想象一个y字,再想象在它开叉的口上沿边画两个相切的圆——恭喜你,你看到了如土方十四郎一样的鬼屎东西。
神乐: “……”
冲田总悟: “……”
土方十四郎: “。”
土方十四郎小脑萎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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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脑也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