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你从哪里找到的树?”志村新八摸了摸那粗糙且坚固的树干,“之前那棵不是被阿纲掰断了吗。”
“我一睁眼就看到这个了阿鲁。”神乐把脑袋往分岔的树干上凑了凑,“这里明明缝隙很大,假发到底是怎么卡进去的阿鲁。”
“神乐……你小心点,万一被卡进去……”
“不会的阿鲁,”神乐比划着那个缝隙,“我可是娇小玲珑的少女,脑袋和脸也是小小的,怎么可能会被卡住阿——”
她的口癖话音未落,一道细闪的红光从天边咻地袭来,笔直地砸在少女玫红色的脑袋上——霎时间,如同高尔夫球一杆进洞,又如同三维弹球蓄满了弹性势能,硬生生把她的脑袋钉进了树干的缝隙间。
完美的榫接!足以让世上所有的木工甘拜下风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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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天而降,看着这巧夺天工的榫卯结构,无辜地歪了歪头:“呃?”
志村新八头上挂下一排黑线,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呃。”
神乐的脸变得黢黑,再变得通红,最后逐渐变得发白,发出同样无意义但是痛苦的单音节:“呃——”
“神乐?!神乐没事吧!你还好吧!”志村新八伸手要去掰,他刚用点儿力,神乐窒息的表情得仿佛能吃下一个定春。
“五条先生!别卖萌了啊!”志村新八转头去摇那个闪闪发光的男人,“就是你把她的脑袋打进去的啊!”
“不是我的错,是你家老板……”五条悟摊手,朝他身后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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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新八转过头,只见幽暗的树林之间突然钻出来一个光头——不——仔细一看是阪田银时银白色的脑袋,朝他们所在的方向飞速靠近!
只见他的手上握着他的洞爷湖——不——再仔细一看,那只是颜色相似,但个头绝对比洞爷湖大了很多!
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镜想看得更清楚一点,然而阪田银时比他的动作更快。银发武士高吼一声,握着他的“洞爷湖”高高跃起,在背光的夕阳下猛地向五条悟敲打而去!
“银桑!你打不中他,他有——”
志村新八的提醒喊到一半,五条悟的身形应声飞了出来,轰然撞在树桩子上,一时间惊动了满林的飞禽走兽。
“哼,”阪田银时在下巴快拖不住的少年身旁站住身,潇洒利落地收招,“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等等,等等!”志村新八指着他手上拿着的武器,“你拿什么东西当剑打啊!!”
“啊?”阪田银时提起手里的绷带风衣人,对他的大惊小怪嗤之以鼻,“看不出来吗?洞爷湖啊。”
“什么东西!”志村新八对他的指宰为剑发出尖锐的爆鸣,“太宰治啊!那是太宰先生啊啊啊!”
——
是的,取代洞爷湖的,是太宰治。
褐色的风衣白色的绷带,以及那双向来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如假包换的太宰治!
志村新八不得不伸出手托住自己的下巴。
他看着五条悟挠着后脑勺从硝烟中站了起来,不痛不痒地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阪田银时一个大甩臂,把手里的太宰治抡了出去。
黑色的脑袋与白色的脑袋擦肩而过。五条悟向旁边闪了两步。
“老板,别太过分了。”他竖起手指捏了个术式反转,於是眼熟的红色细闪朝阪田银时的方向飞袭过去。
微光沿途卷起飓风,裹挟着如同炮弹的力量朝男人的面门扑来。然而阪田银时却早有准备,举起太宰治挡在自己身前。
术式反转在碰到太宰治身体的刹那化为乌有,只留下无语的五条悟和快给阪田银时跪了的志村新八。
“你看,眼镜同学,”五条悟无奈地叹一口气,“我怎么办?”
“银桑 ?!!”志村新八扭头,“你的洞爷湖呢?”
“这不就是吗。”阪田银时举起太宰治。
“洞爷湖啊!那个细细的,长长的,木头造的洞爷湖啊!!!”
阪田银时对着太宰治呆滞的眼睛,“喂,绷带男,他说你细。”
志村新八解下自己腰上的剑就往他脑袋上扔。
“你就说好不好使吧,”阪田银时偏偏头躲过,“能打能抗,能上天能下地,还不会讲话。”
“我们迟早会被太宰厨爆破的银桑!万事屋以后接不到委托你给我全责——”
志村新八撕心裂肺的吐槽进行到一半,他忽然注意到太宰治的额发上有着可疑的水迹。
——的确,怎么想,这个太宰治也不可能是个活着的状态。
“他……死了?怎么回事?这不是才刚刚开始没几分钟吗?”志村新八看着眼前拥有着类似发色的两个男人,心底忽然升起一阵寒意。
“你们当中,有狼!”他颤颤巍巍地向后退,一脑袋撞上老树。於是老树发出嘶哑的丶仿佛来自地狱的低吼。
“新八……救我……要死了……”
神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脑袋一歪,磕在歪脖子树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