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复杂缤纷的眼神里,白果坐上车。
古煜洲没有说话,认真开着车。
白果亦侧头不语,城市被车速通通抛到后面。
翠湾门口。
白果解开安全带,下车。
男人迈着长腿跟在后面。
白果双手搭在门框上,声线平静:“我到了。”
古煜洲没有走的意思,状似解释:“外卖地址填错了。”
“你没有吃晚饭?”
白果双瞳微睁,人们说的谈事,是边吃边聊,甚至还会安排其他节目,他的谈事,就是纯粹的,只谈事情。
从翠湾到古家老宅,距离确实不短。
思忖间,手松开,让出条路来。
古煜洲熟门熟路的进入房间,找到一扇门,打开,朝她招招手。
白果不解,走过去。
房间门推开是一个地下酒窖,随着推门声,亮起暗光。
“这里是你家吧?”
“算是吧。”
算是?
家太多了,数不过来,住不过来了吗?
这话,白果只敢在心里嘀咕。
低温地下酒窖里,实木打造的酒柜上,密密麻麻放满了酒瓶。
古煜洲穿梭在其中,好像在挑酒。
白果随手拿起其中一瓶,看到上面的Logo和年份时,手一抖。
这哪里是酒,是收藏品。
“这瓶给我,你再挑。”
古煜洲漫不经心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酒瓶,迈着长腿走在前面。
“我不喝酒。”
撞上古煜洲晦暗不明的眼神,白果补充道:“也不懂酒。”
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想法:“挑你觉得顺眼的。”
这么随意?
白果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她拿酒,从手边方便的位置真就拿了瓶看着顺眼的,上楼。
把酒瓶放在餐厅桌上,白果走到沙发上坐下,不时抬眉去看向进入厨房的男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抬,紫黑色的葡萄酒缓缓流入醒酒器。
男人姿态娴雅的将瓶塞放好,看了看醒酒器,轻轻摇晃。
门铃响了。
白果走向门口,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大袋子,放到餐桌上。
太子爷享用美食,她已经吃过晚饭,坐在一旁算怎么回事?
白果抬腿走向旋转楼梯。
“过来。”
古煜洲突然开口。
白果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古煜洲眉宇动了动,眼光示意向他面前的空位。
“我吃过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
“过来看着我吃。”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不过去,是不行了。
白果调转脚尖方向,走向餐桌,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下,手肘放在桌上,懒散的看着他。
好看是好看,也太折磨人了。
男人精。
白果情绪不高,只当是看着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古煜洲看着离得遥远的距离,打开餐盒,一一摆开,坐下,然后抬眉再次看过来。
“我有晚餐,不吃人。”古煜洲又开口。
“离那么远,怎么聊?”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白果不解。
若不是他的烂桃花,她会寄居人下吗?
虽说那个人,那个手机,事后他都处理好了,可她当时被吓得不轻,他抗拒留下来陪她,至今心里仍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