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磕上石阶的瞬间,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因为用力,偏白的手背上有青筋隆起。
“古,古老师。”
白果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谢谢。”
话音未落,古煜洲的手迅速抽离,刚站稳的白果踩到了冰上,人眼看着又要摔倒。
男人怀中忽然多了个人,浓眉下狭长的眼眸暗了暗。
白果鼻息间萦绕着男人侵略性的冷冽气息,蹙了蹙眉,顾不得后果,立即直起身体。
怎么可以在同一时间,同一个人面前出糗两次?
恨不能原地遁逃。
“谢——谢谢。”
白果凉得透透的身体里有股热流流窜,烫红了眼眉,耳根,她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男人抓住。
“等等。”
古煜洲淡淡的嗓音里隐隐有股不容拒绝的命令。
白果以为听错了,看了看抓着她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冷,因为用力,肤色白中带青。
确定她听话了,古煜洲才提腿走上台阶开门。
热气扑面而来。
白果进入房间后才感觉到头重脚轻,如在云端。
男人一边走,一边脱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针织衫,自顾自朝房间走,没有管她。
白果低头换鞋。
地上铺了层进口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巨大的窗户窗明几净,木质的窗棂古色古香。
离着沙发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办公桌,红木色,大气沉稳。
这里应该是古昱城谈事的地方。
整个房间充斥着不真实感。
白果在沙发上坐下。
房间里隐约有轻微碰撞声。
男人打开门,汲着灰色拖鞋,手中端着个杯子来到跟前,放在她面前。
“给我的?”
白果有些意外。
男人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走开。
古昱城应该被更重要的事情耽误,才会把她晾在寒风里30分钟。
白果不矫情,握着手柄端到面前,另外只手握着杯壁,瓷杯有点热,刚好可以温暖她凉透的手。
尝了一口,水温有些烫,白果喝得慢,快要见杯底的时候,身体暖和了。
房间里太安静了,古昱城还没到,估计快了,白果头晕晕沉沉的靠在沙发靠背上,不知不觉,闭了眼。
隐约感觉不舒服,白果换个姿势的时候,蓦然睁开眼。
陌生的环境,办公桌前亮着暖光,男人坐在桌后,面前放了本书。
古煜洲?
怎么还是他?
“古老师,二爷人呢?”
白果的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惺忪。
桌后的男人没有抬头,声音犹如窗外的冷风:“出差了。”
他刚刚怎么不说!
想到她就这么睡着,瞬间红了脸,站起来抓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走。
“我该走了。”
白果不等人回答,逃似的穿上鞋打开门关上。
世界穿了件白色的衣衫,遮盖住了原本的颜色,白得耀眼,白得纯洁。
她睡着的时候,下了场大雪,白果小心翼翼的踩在上面,走向路口。
身后,听到动静的古煜洲打开门,看着深深浅浅的脚印,绵延至一小点的身影,坐上了车,走了。
刚关上的门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