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姜祈安身上的气势过于压人,宋宁蓝不敢再让宋知暖留在房间之中,若是他生气起来伤及无辜,岂不是连带着宋知暖都要一起遭殃。
她得早下手才好。
宋宁蓝把她推出去的时候,宋知暖还十分担忧地望着她,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放心地低语了一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我会在外面守着的。”
宋宁蓝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示意让她安心,“没事,我就是有话要找他谈一谈,有些话总是要说的。”
绿意楼的人在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宋宁蓝心里面也有了底。
她一把将宋知暖推出门外,然后将房间的门关上。
如此,屋里面就只有她和姜祈安两个人了。
宋宁蓝面对着门,好像是在面壁思过一般,她此刻当真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姜祈安。
将宋知暖打发出去的时候,她说想同姜祈安好好的聊一聊,可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宋宁蓝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张这个嘴。
她真的无比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季淮衍,不然怎么会被抓了个正着?
自己身上还沾着酒水胭脂的气味,如今酒倒是完完全全地醒了过来,宋宁蓝却觉得自己还不如醉倒过去,那样的话,自己便可以一醉不醒,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宋宁蓝听见后面有酒水倒进酒杯的流水声,她的后背不由得绷紧。
她可没忘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她可是让念郎给她斟酒,但她当时真的没有动什么歪心思,只是想要贪一杯酒水罢了,跟喊宋知暖倒酒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不过她这样说,姜祈安能相信吗?
“绿意楼的酒水的确不错,就是不如漠北的寒食酒,夫人应该喝过,不知道夫人还记不记得?”
姜祈安的声音传来,目前还带着些许平静,这也让宋宁蓝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不再对着这个房间的门继续面壁思过了,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对过去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讳。
姜祈安说这话,便是承认了他的人一直都在不远不近地跟在宋宁蓝的附近,所谓的不再查找她的行踪,实则不过是暗中窥视的谎言。
“记得啊,漠北的酒里自带这雪寒气,味道清洌反而压过了酒气。”宋宁蓝缓步走过来,坐在了姜祈安的一旁,目光落在那斟满酒的酒杯上,心尖感到微微一颤。
“夫人开心就好。”
宋宁蓝的视线落在姜祈安手中的酒杯上,但姜祈安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好久不见,她却是连看一眼自己都不肯吗?
一年不见,她好像没有半分思念的影子,她还是如同以前一般鲜活可爱,当初发生的事情,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也对他没有半分的怀念。
这让姜祈安心结难解,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越发的浓重。
宋宁蓝此刻却是被今日发生的事情,尴尬地冲昏了头脑,完全做不到正常地同姜祈安交流。
虽然回到京城之后,也是处处避着将军府的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们两个突然回了京城,可季淮衍的手段保护得了她一时,却保护不了她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