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苏城,寒意似乎比往年更加深切,大雪纷飞之后,那冷意竟日复一日,悄然加剧。
宋宁蓝去皮影戏园看了一场窦老师傅大弟子上台表演的皮影戏,戏台上,光影交错,皮影人物栩栩如生,在结束后,她在座位上留下了一锭赏银,作为对台上艺人精湛技艺的一份敬意。
窦老师傅的皮影戏技艺,堪称精妙绝伦,已臻化境,他毕生的心血与热忱,全然倾注于这方寸皮影之间,故而其手艺之精湛,无人能及。这让宋宁蓝也不由得感慨万千,在民间藏龙卧虎,高手如林,实乃不容小觑之地。
窦老师傅最先教导出来的大弟子,自幼便与戏曲结缘,根基扎实,学起皮影戏来,自是得心应手,加之其人天资聪颖,行事爽利,不过短短数月,已深得皮影戏精髓,及至今日登台献艺之时,毫无怯场之色,举手投足间,皆是游刃有余,演得一出好戏,博得台下掌声雷动,赞誉之声不绝于耳,他做得非常好,赢得满堂彩。
旁边的宋知暖也在为这个弟子鼓掌。
宋宁蓝站起身来,惊动了旁边的宋知暖,她回过神来,穿上斗篷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之后,两个人离开了戏台这边。
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在室外肆意切割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令人不由自主地瑟缩。宋宁蓝仔细叮嘱着,对即将踏出门槛的宋知暖说道:“出门时,切记要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莫让这刺骨的寒风有机可乘。”
去年在漠北的时候,宋知暖悄悄带着知微出去玩雪,玩得太高兴了,身上倒是没有感觉太冷,等到回来的时候,这脸和手都不同程度的冻伤,夜幕低垂,寒意加剧,两个傻丫头都发了高热,自那以后,只要是出门便让宋知暖裹得严严实实。
今年更是不允许有半点马虎的。
戏台之后,便是窦老师傅平日里教导三个弟子如何制作并演绎皮影的地方。
这里平日里没有外人进来,所以摆弄地杂乱了一些。
窦老师傅突然之间瞧见这杂乱的地方出现了两位贵人,连忙上去迎,脚步有些慌乱,差点被旁边的东西给绊倒。
“师父!”好在旁边跟着的小徒弟眼疾手快,一把将窦老师傅拖了起来,自己的膝盖猛地一下砸在了地上,窦老师傅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窦老师傅站直了身子,十分心疼的把自己的小徒弟拉了起来,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焦急:“你这孩子,怎么样,快让我瞧瞧。”
小徒弟笑呵呵地摇了摇头,“师父我没事,我先出去帮二师兄了,您跟贵人们讲话吧。”
说罢,十分懂事的退了出去。
窦老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她们面前来行礼道:“见过宋姑娘,这位是?”
宋宁蓝很少来皮影戏园,她大多数在棋园里下棋,即便是来了皮影戏园也不见窦老师傅,纵然这皮影戏园建立起来,其中也有不少功劳在宋宁蓝身上,当初掰扯一些选址和租金的事情,便是宋宁蓝出面定下来的,只是这些不会同窦老师傅碰面。
两个人之间,也只有当初宋知暖冒失给了田氏银钱,引得窦家内部争吵,宋宁蓝为了证明宋知暖的真实来意,并极力促成这件事情的时候,在窦家的大门处露过脸,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