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这一声不带任何感情波澜的话语,在道观内回荡出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威慑力,如同秋风轻轻卷过一地落叶,平静中暗藏肃杀之气。
一群乌合之众吓得立即作鸟兽散,也不顾自家老大还在这和玉帝对峙呢,全都知道此时此刻小命最要紧,这两位大能随便哪个一抬胳膊挥出的风就能把自己绞碎成肉泥。
五秒钟还没到,这群童子侍从就走得一个不剩。
镇元子当然不会也吓得逃命,一来面子打紧,二来他还是觉得玉帝不会真的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净坛使者拿他怎么样,更何况这人还没死呢,不就是伤了一点么?
他擦干净脑门上血呼啦擦的伤口,还是艰难地挤出一个极有职业素养的微笑,对玉帝说道:
“呵呵......净坛使者菩萨在礼数上有些欠妥,我教育晚辈下手重了些,不过应该没有出啥大问题,还请陛下莫怪......莫怪......”
话还没说完,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他发现玉帝压根没搭理他,只是伸手从虚空之中,拔出了一把长剑。
剑柄盘龙雕花,剑身辉映璨光,映入人眼,如同直视当空烈阳,只觉浑身都止不住地打颤。
剑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完美的半圆,镇元子在急速响起的本能警报之下忙架起防御姿态,调动法力在周身形成无形的壁垒。
根本没有看到剑刃挥出任何有形有影的事物,剑尖距离自己还有好几丈远,却已是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身体被难以名状的强大冲力整个掀飞了出去。
跟着一同被掀飞的还有整座五庄观。土石砖墙伴随着周边一众花草树木一齐被斩碎,在剑气形成的旋风中飞散去了不知何方。
镇元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恢复了晕头转向的神智,定睛一看,自己所在的整座山头都消失了。
一剑将山麓削去了大半。
镇元子被这一剑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看着玉帝面无表情地提着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才知道对方是动了真格。
真正的龙颜大怒,天地都为之变色。
镇元子这时候内心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但又夹杂着强烈的不甘和恼怒,指着玉帝大骂:
“你......你为了这么一个下贱的脔宠......这样跟我置气?!堂堂玉皇大帝......居然能这么不要脸面!!你和他那点龌龊下作的事儿难道想闹得人尽皆知吗?!!”
这时候是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玉帝就是奔着要取他性命来的。镇元子从袖子里取出龙皮七星鞭,虽然不敢直接跟玉帝动手,但好歹要做到自保。
玉帝还是没有理会他暴怒的叫骂,毫不犹豫地斩出了第二剑。
这一剑划破晨昏,晦明颠倒于天地之间,碧空之上一切阳光和云彩一齐被卷入深如沉渊的暗色之中,白昼瞬时间变作不见星月的黑夜。
要不是镇元子所在地界的方圆百里之内都与外部凡间隔绝,玉帝这两剑对周边人世间环境造成的影响估计不亚于灭顶的天灾。
镇元子以七星鞭为施法媒介,在周身舞出一道护身的屏障,尽管稍微缓冲了这一剑的威力,却还是再一次被击飞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