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再次微笑着向众人鞠躬,随后缓缓坐下。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带上复杂的意味,大力和顾苏慕没有参与之前对荒诞的声讨,他们心中对荒诞更加戒备了。
所有人忏悔完毕,精致的木偶再次开口:
“很高兴能看到你们在理想乡中向神明展现了自己虔诚的悔意,愿神之光辉能够涤洗你们灵魂的污浊。忏悔就此结束,现在是晚餐时间。”
木偶机械地拍起手,荒诞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开门声,两排木偶从主座后鱼贯而出,它们与坐在主座上的木偶相比显得十分粗糙,它们手中都拿着餐盘。
在长桌上摆好,随后揭开里面的食物。木偶在布置完餐桌后又依次退下,顺便还收走了大力被切下的那只手。
晚餐十分丰盛,香气扑鼻。桌上没有一个人动碗筷,众人在经历了刚才忏悔后,已经没多少心情吃饭了。
“请享用。”木偶说。
荒诞自来熟地拿过碗筷,开始吃了起来。他夹起一块洒满葱花的红烧肉放入嘴中咀嚼,随后又舀了一勺玉米龙骨汤,清甜的芳香在口中化开。
糖醋排骨、蒜蓉豆腐、水煮鱼片……一道接一道菜相继进肚,虽说之前的忏悔环节略显诡异,但理想乡的厨师水平可是相当不错,厨艺可是相当了得。
每吃一道菜,就让人回味无穷。
神明授课班中,陈归彦看荒诞吃得一副享受模样,肚子竟开始“咕咕”叫唤起来。
看着荒诞在那里大快朵颐,众人也纷纷动起了碗筷。他们小心翼翼地品尝着菜肴,吃得格外沉默,没有一个人试着开口。
等到众人进餐完毕,之前的木偶再次从黑暗里鱼贯而出,退下餐盘,收拾桌面,随后重新消失在黑暗里。
“各位,美好的一天迎来尾声,接下来是休息时间。请各位回房休息,你们身前的蜡烛将会指引你们找到自己的房间。”木偶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退出了这场会议。
“它……走了吗?”柳无眉指了指主座,问。
秦两汉点点头:“嗯。”
“那我们现在是回房休息?”柳无眉数了数桌上的蜡烛,不多不少,正好六个,对应了他们每一个人。
章无玉说:“按那个木偶说的去做吧。至少现在还没有害我们的意思。”说着,他取过身前的蜡烛,站起身。
顾苏慕见状,也拿过身前的蜡烛,边走边说:“章兄,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吧!”
二人的背影渐渐被黑暗吞没消失,随后柳无眉看向秦两汉说:“秦哥,我们一块儿走吧?”
“好。”秦两汉点点头,取过蜡烛。
之前他们一起声讨荒诞,似乎让彼此关系更近了些,于是两人自然而然结成了小团体。
桌前只有大力和荒诞两人了,大力捂着被斩断的手臂,朝荒诞笑了笑:“你要和我一块走吗?”
荒诞摇摇头:“不,我更喜欢一个人。”
说罢,他拿起蜡烛,融入了黑暗中。
直到荒诞也离去了,大力仍旧坐在座椅上,盯着眼前的蜡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他站起身,盯着黑暗深处,低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