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么……
陈归彦仰望着古钟楼破碎的穹顶，默默地想着。
……
半个小时后。
古钟楼外，厢车。
一口银色的长方形箱子置于厢车内，箱中躺着的是张泽炎的尸体。车上，高商和方琳都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坐在座位上静静地修养。
崔瑶坐在驾驶座上，接过了开车的任务，她脸上泪痕未干，刚才为了张泽炎她大哭了一场。
夏远乖巧地没有出声，在众人忙活的时候也没有添乱，只是安静地呆在一旁。
“我们接下来该去哪儿？”崔瑶发动了厢车。
“回调查处。”正在闭目修养的高商睁开了眼，沉声说道，“边缘区的污染态势已经无法控制，我们这支小组伤亡惨重，继续下去有害无益，所以我们先回调查处，向上汇报情况，以及……好好安葬泽炎。”
“好。”
崔瑶开车上路。
高商看着陈归彦：“归彦，这次针对食客的作战中，你功居首位，我相信调查处一定会接纳你的，我之前说的条件依然有效，如果你愿意加入调查处，你和你妹妹将得到一个新的住处，你愿意加入吗？”
“我加入。”陈归彦冷静地说。
高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好。作为先知和笔者双变量的模拟者，你的未来必定不可限量，我相信，在调查处你会大放光彩的。”
陈归彦没有和高商说自己的【先知】变量已经进阶为【推演者】，他选择了沉默。
底牌在人前还是不要暴露太多，能藏就藏。
从王磊到王承康，陈归彦愈发不敢轻易再相信他人，他对所有人都保持了一份戒心。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的暴雨下得猛烈。
事情还没有结束。
……
古钟楼。
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微亮的天光里，一道披着宽大斗篷的身影站在古钟楼被轰开的口子处，望着钟楼里食客的尸体，半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呵，想不到，处理了一些小麻烦的工夫，这群模拟者就杀死了我的一个‘孩子’啊。”
这正是之前消失的敲钟人！
敲钟人缓缓揭下兜帽，一个被绷带缠满的头部露了出来，如果陈归彦见到这番情形，就会立刻明白。
敲钟人就是食客的培养者。
培养者走到食客的尸体旁，俯身细细查看，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场中坠落的古钟，伸手抚摸钟身。
“又是神明的力量么……众神隐没的时代下，竟然还有人能调动神明的力量，着实有趣。”
“陈归彦，我对你，可是愈发敢兴趣了啊。”
培养者低声自语，随手一挥，场中便弥漫起了红雾，笼罩了古钟楼的每一处，培养者接着做了一个收拢的手势，红雾便消失了。
随着红雾一起消失的，还有食客巨大的尸体，以及那口古钟。
培养者刚准备离开古钟楼，忽地，他脚步一顿。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出来吧。”培养者望向一个角落，那是古钟楼地下室的方向。
角落里，赵柔慢慢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培养者，很快瑟缩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