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题的答案呢?”
虞饼并未被转移注意。
司马苏木无奈回答:“确实是我换了药,先前那个你一旦被发现就是死,但如今这药效果差些,但我们会有更多的容错。”
“哦,”虞饼点点头,她不动声色甩开对方留在耳边的手,拉开距离后,抬头望向比她高上一头的青年,目光闪闪,“谢谢你为我考虑,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放弃,第一计划行不通了,我还有第二计划。”
是的,她还准备了planB。
司马苏木一愣,神情少有染上焦急:“你知不知道结丹是何种实力?你这样和送死有何区别?”
从前在宗门内游说的游刃有余荡然无存,脑中分明闪过多个理由,可道出口的却少之又少。
他第一次恨自己嘴笨。
“你说送死我可不同意,”虞饼低下眼,扫过逐渐变凉的鱼汤,“从长计议也会有各种意外,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完全周密的刺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她穿书,身体没有仙侠小说中寄宿的大佬残魂,脑中也没有系统文里的数据及兑换商店,有的只是少得可怜的剧情辅佐。
从长计议?
柳氏离开怎么办?赌场倒闭又该如何接近?孩子们会不会再被高手绑架?
“我们刚合作卖饼时,你当时不是问我,我为什么这么果断自信,对吗?”
司马苏木眼中,身穿白色厨师长袍的女子笑意盈盈,为了戴稳头上的厨师大帽,她少见地散发扎上双马尾,辫子晃动随惯性垂荡,眼中没有丝毫对他的埋怨和控诉,闪烁间唯有坚定。
她颇为娇俏地提问,神态之灵动似乎并非是即将为孩子上“沙场”的姑姑,而像某个不小心在灯花节跑出来的世家小姐。
他颔首。
恍惚间,目光注意悉数被吸引。
“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好,于是每当彷徨犹豫时,我都会在脑中建构思路,”虞饼扬笑,右手摆出个“ok”模样,“现在分享给你~我的好厚米~”
司马苏木还没反应过来“厚米”是什么意思,就听女子如吐豆子般倒出话来:
“时刻遵循三对:目的对,过程对,结果对。”
“身心满足三乐:知足常乐,自得其乐,助人为乐。”
“行动坚守三多:多耐心,多冷静,多思考。”
“你——”司马苏木开口的下刻,就被打断。
“还有最关键的‘三到’,姐知道,姐想到——”
“姐做到。”
这次,司马苏木终于看清女子自信来自何方,如小白花楚楚动人的面容下,她眼中尽是张扬与野心。
“至于我说的第二计划,我在刚入门的时候就做了,你若不想被牵连,最好现在赶紧走。”
虞饼气息依旧平和,她望着青年一笑,吐出四字,字字清晰:
“——步步生莲。”
“砰砰砰——”
凌冽充满暴虐气息的白色灵力拔地而起,瞬间冲破房室内的小隔间,冲向饭桌前的柳氏夫妻!
众人皆愣,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不知所措间,白散人最先反应过来想要提起灵力保护他们,却发现脚底不知何时盛开出了朵朵莲花!
白色莲花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的陌生灵力,虽只有筑基之气不攻而破,却也阻挠了片刻,当保护罩盖下的刹那,白色灵力已率先冲击到了柳老板面门,贯穿他的胸膛!
“啊啊啊!杀人了!”
宾客见此又惊又惧,房室间瞬间响起阵阵惨叫,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
鲜血刺目将视线染红,喷射而起的血液四溅,将隔间木桌上的鱼汤染红荡开。
司马苏木心跳如鼓之际,见白裙女子捻起瓷盘中的一枝冬桂花送到了他的跟前,淡黄色的花朵上染上血红,有股别样的美感。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此刻,司马苏木只听到耳边轻软又平静的女音,以及——
如鼓点激揍的心跳。
“安静!镇定!”
白散人高呵一声,瞬间将混乱的局势控制,他冷眼扫向隔间内的一男一女,结丹之力铺面盖去,将二者团团围住。
一个区区筑基女妖,竟在所有人的眼下杀掉了柳老板!
这把他结丹大能的面往哪里搁?
简直放肆!
“虽不知你们杀人为何,但今日,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白散人刚漫起杀意,房室的木门“吱嘎”声响起,在今夜第三次开启。
昏暗的长廊内,二人一前一后漫步走进,似乎逼迫宾客寸步难行的结丹灵力对他们而言脆如薄纸。
惊蛰面无表情,走在前方目不斜视,入室后扫视圈,定在白散人身上:
“你说谁死无葬身之地?”
而后方的男子一身黑衣长袍,他紫眸黑发,寂冷又肃穆,裹胁月色而来。
——
虞饼在前线奋战,两个小豆丁刚走到芊芸坊内。
知珩背着妹妹,眼中盯着虚拟地图上的“快捷通道”四个字,顺着路线一直向下,果然走到了赌场内部。
这里金碧辉煌,人们皆身穿异服纵情狂欢,兄妹俩的长袍面具自然也没有那么显眼了。
“哥哥,饼姑姑在哪里?”知宜四处张望,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好多人!
眼睛要看不过来啦!
“我们慢慢找找。”知珩不太敢掀开斗篷外看,他蹙眉回答。
这边,秋分左右环顾,在此次追捕瀛洲逃犯的任务中,他负责注意赌场内部的异常。
想起惊蛰的嘱咐,他有些无语。
上君都出手了,嫌犯和赌场怎么可能还会发生意外?
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不对,是根本没有他出手的地方!
无聊至极中,秋分望见了同样环顾四周的“斗篷人”。
“喂,来不来玩几盘?就赌小的。”
秋分嬉笑着走近想勾肩搭背,却见这面具人向后退了一步。
他解释:“其他人都嫌我开的盘太小,兄弟你觉得呢?想不想玩?”
知珩听不太懂这个叔叔说的话,他压低声音:“我来找人。”
秋分愣,脑子飘过困惑:
我勒个豆,兄弟,你是在用裤裆说话吗?
这发声器官也太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