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和踢了他一脚,“死奴才,油嘴滑舌,说吧,这么久在外面作甚?”
于多鱼也不躲,结实挨了一脚,但是赵政和没用力,所以也不难受,他道:“贵妃娘娘来了。”
“杳杳来了?”赵政和又一脚踢过去,“愣着干嘛,去请进来啊,还让她在外面等着,你个狗奴才真是没有眼力见。”
这次用了些力道,于多鱼赶紧认错:
“是是是,是奴才没眼力见,这就去请贵妃娘娘。”
他转身往外跑,心想着这奴才就是不好当,别管是多大官的奴才,只要是奴才就难,这不管何人来都要通传不是陛下自己的规矩吗?现在又来怪他了。
唉,奴才不好当啊!
等出去之后又变得一脸笑意:“娘娘您请!”
兰惜进去的时候一地狼藉已经收拾好了,地上连半丝残留的水渍都没有。
“爱妃怎么来了?”赵政和起身牵着她坐到旁边的软榻上。
兰惜晃着手中的桃花酿,“来找陛下喝花酒。”
“咳!”赵政和被口水呛了,这话也是能说的?他看着兰惜的脸一言难尽。明明瞧着是张乖巧的大家闺秀的脸,怎么一张嘴就是喝花酒?
于多鱼已经退出去了,他还是赶紧去取两个酒杯比较好。
“陛下怎么呛着了?”兰惜语气可无辜了,脸上也带着无辜,似乎真的奇怪怎么好端端的陛下会被呛着。
赵政和磨牙,最后只是轻轻戳了一下兰惜的额头,“喝花酒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兰惜看着小几上的桃花酿,歪着头,葱削般的纤细手指指着瓶子里的花瓣:“这难道不是花?”
又指指流淌的液体:“这不是酒?”
“我来找陛下喝这个的,难道不是花酒?”
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赵政和总感觉她在故意撩拨,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于多鱼将酒杯拿上来,还让人上了几样下酒菜,可不能真的让主子们空腹喝酒,到时候不舒服了难过的还是他们做宫人的。
兰惜亲自给赵政和倒了一杯桃花酿,红色的液体顺着瓶口流淌进酒杯,哗哗哗的,很好看,赵政和目不转睛的,心里的不舒服去了大半。
略带甜味的酒顺着喉咙下肚,没有火辣辣的烧心肝,很顺滑,一点也不涩口。
“怎么样,心情好点没?”兰惜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赵政和一下子反应过来,兰惜刚才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
瞬间他心里怪怪的,这是在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哄他。
这感觉......挺好的。
“又是于多鱼在多嘴多舌。”赵政和这样说,语气里却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是兰惜还是帮着于多鱼解释了一句:
“于内侍也是为陛下和我着想,怕我在陛下盛怒时再惹陛下生气,伤身,也怕陛下盛怒下迁怒我。”
站在外间的于多鱼听着心里有一丝触动,贵妃还会为他这等下人说话,即便是做戏,心里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