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定住,只觉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让他心脏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愣愣看着池早的耳朵,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昨晚都打横抱过她了,可那是特殊情况,怎么能跟现在比?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正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往不知名的方向发展时,突然,郝强的声音响起。
他见蓝弈没了动作,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又上前两步。
蓝弈却是被郝强的话拉回了神志,他唰一下收回手,飞快站直了身体。
“没、没有,就是、就是我有些渴。”却是病床上的池早开了口,她还有些不自在,随口扯了个理由。
“渴?”郝强不解,渴了就喝呗,你们忽然大眼瞪小眼的干啥,吓他一跳。
他正想着,“嘭”,病房门却被大力推开。
“醒了,队长,小满醒了!”邢远山大声说道。
三人闻言微愣,下一瞬郝强已经奔了出去。
“蓝……”池早也很快回神,她张嘴喊人,但才吐出一个字,便被再次打横抱了起来。
“远山,吊瓶架!”蓝弈喊了一声,邢远山习惯性的服从命令,疾步过来推上床头的吊瓶架,就跟在两人身后大步往病房外走去。
转眼病房里就没了人影,只剩护士特意推来放在墙边的轮椅,无聊的独自沉默着。
重症病房里,医生正在给石小满检查。
几人等在门外,全都紧张的看着医生的动作。
“别咬了,大夫都说只要醒来就没事了,不用担心。”耳边,响起蓝弈压低的安抚声。
咬?
咬什么?
池早不解,张嘴想问,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咬住了唇,咬的生疼。
她连忙松开,舌尖尝到一点铁锈味儿。
又过了片刻,终于,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
“医生,他咋样了?”郝强急忙问,明明是个大嗓门,这会儿却压低了声音。
“放心吧,脱离危险了。再观察一天,没问题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医生回答道。
一句话,让几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不过之前我就说过,他伤了肺,呼吸功能受了损伤,兵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当了。另外你们之后照顾他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可不能让他着凉。”
“还有之后伤愈出院,换季变天的时候也要多注意,这个等到时候我会仔细嘱咐他。”
医生说着,看向蓝弈怀里的池早,“你是昨天一起做手术的小姑娘吧?哭啥,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赶紧回去吧,好好养伤。”
话落,他冲几人点了点头,就离开去忙别的。
郝强和邢远山听池早竟然哭了,连忙看过来。
“嗐,这有啥好哭的,不就不能当兵了么,你看远山也是受伤转业,这不也好好的?”却是郝强安慰池早道。
“对啊池同志,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不就是天冷加衣吗,和我比,石小满这小子可走运多了。”邢远山也安慰她,说着还将手伸出来给池早看。
池早闻言看过去,下一瞬眼泪却流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