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的人，哪有出路。”
那些人如同不死不休的蚂蟥，恨不得吃干抹净她身上所有血肉。就算真的有幸逃出去了，也会被那些肮脏的东西拖回深渊。
“我说你有，你就有。”顾希挪到女孩身边，“你叫季凌，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凌。你爸妈给你取这个名字，肯定是对你寄予厚望。他们在天有灵，肯定也不想你被那些东西死死粘住，对不对。”
季凌低头吃着烧烤，不让顾希看见自己发红的眼角。
顾希见状，也不说话，只是在季凌吃完手中的串后又往她手里面递。
一顿烧烤，在你递我吃的安静氛围中吃完了。
顾希亦步亦趋跟在季凌身后，跟着她穿过昏暗的小道，出现在几栋破旧建筑面前。
暖黄的灯光打在季凌身上，给她笼罩上一层伤心的光。季凌抬手望着上面一家亮灯的人家：“那里，是我爸妈家。我爸妈去世后，我舅舅打着照顾我的名义带着自己的孩子妻子登堂入室。”
“一开始，他对我挺好的，说什么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说到这里，季凌眼中满是嘲讽，“结果，才一年时间，他们就跟变了一个人样，不仅打我骂我，甚至还想把我从我爸妈的房子里赶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一年里，她们用花言巧语变更了房子的主人。”顾希猜想出残酷的事实。
“对，就是这样。”季凌笑出声，“最后还是我把事情闹大，他们怕自己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才重新让我住在那个家。”
说是个家，也只是在阳台一角给她放了几块纸板子。
在那个家，连狗都有个笼子。
而她，只有几块纸板子。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想杀了那一家三口，然后点燃火把。可她想到邻居阿姨她们，又没敢动。
后来，她想，自己可以好好学习，然后考政法大学，把他们全部送进去。可自己还没想着动他们，他们反倒打起自己的主意，想让自己嫁给老家村里的傻子当童养媳。
她疯了，她拿棍子打向叫嚣最凶的家伙。
几棍下去，那人的腿断了。
顾希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季凌，其实你从来都不想放弃自己的，是不是。不管是你打断你舅舅儿子的腿，还是变成女混混，亦或是成为女学霸。每一件事都在说看吧，我很强，我没有放弃。”
“你叫什么？”
“顾希，希望的希。我妈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放弃希望。”
“不放弃希望，真好。”季凌笑出声，“我可以跟你签这个合同，但我有个条件。”
“当然可以。”
“以后我跟上面的人起了矛盾，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季凌指着上面那个房子说道。
“当然，我也很讨厌这种人。”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顾希看向季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随时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