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气他,我是有点气我自已。刚那个人是我发小,他妈生病了,想去市里医院看看,手里没钱。他知道我在卖尾货,就想从我这里赊点出去卖完回来再给我钱。”彭勇垂头丧气的说着。
“你没答应?”苏梅怀疑自已听错了,刚她明明听到彭勇答应了啊。
“没有,我答应了,叫他明天来家里取,我就是、就是没给他进价。”
苏梅肯定彭勇,“大勇,你不告诉他进价是对的,你可以把你抽成的利润当做看他妈妈的礼金,也可以当做借给他的钱,哪怕后面你不问他要了,但是这个进价是绝对不能告诉他的。”
把进价告诉别人,谁也保证不了他会不会往外说,一传十十传百这生意就没法做了,就算不告诉别人会不会自已也对这个生意动心?
一点好心可能会让自已少一个朋友多一个竞争对手,还可能断了自已的财路。
苏梅一点一点将这些跟彭勇说清楚,彭勇心里好受多了,他起身将苏梅也拉了起来,“走吧姐,回家吃饭,你来了妈肯定做好吃的了吧。”
苏梅突然想到,“大勇,要不趁现在有人帮你出货,你去学车吧。”
彭勇当然想学车了,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学。
现在想学车是没有驾校的,需要挂靠到有运输车队的公家单位才能学,苏梅说道,“你把钱先准备好吧,过完年我去问问。”
苏梅三人在舅家吃完饭就匆匆回家了,她们还是挺怕苏母先回家,看见三人不在的。
还好可能是因为大年初一去寺庙的人多,苏母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她回来看见姐妹三人都在也没说什么。
苏母在寺庙的几个月,脾气已经改了不少,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打骂她们了,每个月也会定时交二十块钱,说是苏红的生活费。
每天五六点就起来去寺庙做义工,对于她们的日常生活越来越漠视,丝毫不关心她们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只要每天回家看见三人都在家里没跑就好。
苏梅也曾试图与苏母聊一聊,苏母给她的说法就是,“母女缘浅,不用强求。”
这话一说出来苏梅心里是有一万句吐槽想说出口,不强求你一口气生了三个干嘛?难道只有母子才能情深么。
她知道说了也改变不了苏母,只会让两个妹妹更加伤心。
大年初三,家家户户都开始互相走亲戚了,她们家只有几个姑姑,三个住在城南同一个胡同里,一个嫁去了外地。
往年是苏父带着苏梅去上门,苏母从来不去。苏母记恨几个姑姑年轻的时候对她的百般刁难。
从苏奶奶生了四个女儿才生了苏父这个儿子就能看出,苏母其实也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受害者。
苏梅要做到基本的礼节,但是也明白苏母的苦,所以她没有告诉苏母她要去姑姑那里拜年,一早就自已骑着自行车,在路上买了些水果饮料去拜年了。
几个姑姑对苏梅还算是比较亲和的,就算不是儿子她也是苏父的第一个孩子。
再加上苏梅从小就是不吃亏的性格,哪个姑姑对她态度稍微不好,她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她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