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琛会这么平和地和谢闻璟说起这种事吗?谢闻璟和顾琰琛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深知顾琰琛和他一样,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人,冷情冷性,一切往来都是因为有利可图。
而顾琰琛比他还多了一份恶劣,喜欢看他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和他妹妹一样,一张嘴像是淬了毒一样。
果不其然,谢闻璟还没说话,顾琰琛就继续道:“只是听闻,怀瑜的这个妾室……手段似乎不低啊,怀瑜是不知道呢,还是心甘情愿呢?”谢闻璟抬眼,冷冷地看了一眼顾琰琛:“子瑄你的手似乎伸得有点长。”
顾琰琛挑了挑眉:“事情就放在那里,我不去打听也总会有人告诉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怀瑜比我应该懂,不是吗?”“子瑄说的是。”谢闻璟淡淡道,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让顾琰琛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怀瑜你还是一样的无趣。”顾琰琛摊手,叹了口气,“今日虽然是母亲有意让我选择一位贵女做我的妻子,但是怀瑜你和我同样的年岁,也可以看看,正巧今日京都大多数贵女都来了。”说着,顾琰琛笑了笑,开玩笑似的和谢闻璟说:“可不能我娶妻了,怀瑜你还孤身一人呢。”
“多谢子瑄关心,不过我现在称不上孤身一人。”谢闻璟把顾琰琛话里暗藏的冷嘲热讽拨了回去,“我的婚事,也不劳子瑄操心。”
“话不能这么说,妾和正妻还是不一样的。”顾琰琛像是没听出来谢闻璟的不悦,语重心长,可还未等他再说什么,谢闻璟忽然起身,道:“有些事情,子瑄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的。我言尽于此。”说着,谢闻璟出了前厅。
一旁听得正起劲地唐司明见谢闻璟离开了,向顾琰琛道了句歉,便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顾琰琛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谢闻璟那个姓季的妾室,对于谢闻璟比他想象中的更为重要。
唐司明一路追了出去,明明谢闻璟看着走得不快,可他就是追不上。唐司明跟在谢闻璟后面,心照不宣地没有喊出口,直到谢闻璟走到长公主府的后院,没什么人的地方,唐司明才大步向前,走在谢闻璟的身边:“你小子来长公主府的后院不怕遇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怕什么,又不是没来过。”谢闻璟看了一眼周围,“只是相对的后院罢了,你以为真正的后院能让外男进去?”
“行,我错了。”唐司明摆了摆手,“不过刚才顾琰琛和你说这么多话,也是稀奇,他想干嘛?”“不干嘛,验证传闻的真假。他三日前回的京都,听到我的这些传闻,不相信想求证一番,也无可厚非。”谢闻璟望着后院里开得正好的梅花,眉眼沉静,没有一点意外。
今年京都的梅花开得格外早,也不知今年的冬天会不会比以往要冷。
若是比以往要冷,怕是今年要冻死不少人。
谢闻璟望着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昨夜京城下的雪没有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似乎都化作了雪水融入了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