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望舒心里一凛,把头埋得更低,试探性地回答道:“不是……为了伺候姑娘吗?”“你看,你自己都这么犹豫。”季晚棠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点,道,“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你不用害怕。”
望舒咬了咬唇:“那奴婢就直说了。”
“姑娘在国公府的处境是不是不如外人看起来那般好?”望舒回去给父亲下葬的那几天也没闲着,打发了自己弟弟去打听关于辅国公府的消息。
虽然以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打听到的只有流传出来的传闻,但对于一无所知的望舒来说,足够抽丝剥茧知道很多事情。
好比眼前这位姑娘,外面说什么的都有,难听的好听的,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说谢闻璟有多么宠爱她。
这个传闻或许是真的,但是身为传言中心的人,季晚棠绝对没有外人想象得那样过得很好。
说不定在辅国公府内的争斗中,季晚棠只是一个关键的,棋子。
听到望舒这么说,季晚棠顿时了然,她和望舒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季晚棠伸手把望舒托了起来:“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就直说了。”
“望舒,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姑娘,卖身葬父只是你的无奈之举。不过你既然被公子救了下来,就暂且先留在我身边,等到时候,我再把卖身契还给你。”季晚棠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婢女的人,以前没有婢女的时候也是自己这么过来的。
对于望舒,她想交给她更重要的事情。
前提是,望舒能信得过。
毕竟才结识不久,虽然她前世很佩服望舒,但那是前世。更何况,她前世都和望舒没有接触过,只是听说过望舒的“壮举”。
闻言,望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晚棠:“姑娘的意思是,以后会放我出府?”“这是自然,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谁又愿意卖身葬父呢?”季晚棠道,“更何况,你还有个弟弟,想来你也要供他读书的,身为姐姐就更不能是奴籍了。”
“姑娘……”望舒到底也还是年岁不大,三言两语就被季晚棠说得眼泛泪花。就算从小她就拳打无赖脚踢流氓,但也只是在村子里,哪怕确实是聪慧,但又哪里接触过高门大户里的这些糖衣炮弹?
季晚棠在心里笑了笑,这一招她还是和江氏学的,看来效果还不错。
“姑娘放心,奴婢别的本事没有,拳脚功夫还是能比划一二的。”说着望舒抬起胳膊,拍了拍比一般姑娘要粗壮不少的手臂。
季晚棠心道难怪,难怪那天谢闻桉带的侍卫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把望舒带走,原来望舒竟是个练家子。
季晚棠道:“若非必要,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为好,伤着自己了怎么办?”说些,季晚棠指了指头,“望舒,你明白吗?”
望舒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奴婢明白。”“明白就好,还有方才教你的那个彩鹮姑娘,你不用放在心上。目前来说她一定会针对你,我也不好保你保得太明显,明面上你可能要受点委屈,暗地里我什么都不知道。”季晚棠已经说得很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