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一个个步履匆匆满脸正色，这耳朵都竖得老高，留心听着呢。
哪怕这种高门大户内对于下人有着严格的管理，是不允许擅自议论主子的事。但季晚棠也好，季淑然也好，不扯上谢闻璟，又怎么能算是主子呢？
只不过看这些人不经意扫过来的眼神，基本都是一面倒，都在怜悯季晚棠。
虽然季晚棠不喜欢被怜悯，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旁人的怜悯若是利用好了，可以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刀。
季晚棠顶着这么一个造型带着季淑然回了霁月轩，刚踏进去一步，文莱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用他那副仿佛欠了他五百两银子的厌世脸看着两人：“季姑娘，公子应该有对你说过霁月轩的规矩。”
“可……这是我的姐姐，应该不算外人……文莱小哥能否通融一下？”季晚棠看了一眼季淑然，道。“季姑娘的姐姐和公子有什么关系？”文莱这回答一点面子都没给季晚棠留。
说着，文莱看向季淑然：“这位姑娘，还请离开霁月轩。”
季淑然挂上了善解人意的笑容，看着一脸为难的季晚棠，柔声道：“妹妹，姐姐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要不还是不给这个小哥添麻烦了吧？”
这意思就是季晚棠硬要她来的了？
季晚棠神色不变，看了一眼铁面无私的文莱，非常爽快地随了季淑然的要求：“那好吧，姐姐，我们出去吧，待公子回来我再带你见见。”
闻言，文莱顿时变了眼神，原本平静的眼神骤然变得警惕，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季淑然，得出结论：不如季晚棠。
但最好两个都不要。
季淑然听到季晚棠这话也是微微变了脸色：这死丫头，说得这么直接干什么？
不等季淑然说什么来为自己解释一下，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见我做什么？”
季晚棠和季淑然同时回头，季晚棠还用袖子挡着脸，这奇特的造型让谢闻璟皱了皱眉：“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放下。”季晚棠乖乖放下有些发酸的手，袖子下的触目惊心让谢闻璟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谁做的？”
“没，没谁，我自己磕的。”季晚棠忙道，但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凶手是谁，谢闻璟了然，也放柔了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谢闻璟径直略过季淑然，上前揽住季晚棠的肩膀：“可上过药了？”季晚棠“娇羞”低头：“还没有，姐姐来府上，妾总要招待一下。”
这个时候，谢闻璟总算是把目光分给了季淑然一眼：“这位是你的姐姐？”
季晚棠看了一眼季淑然，发现季淑然已经完全呆住了，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谢闻璟的身上，不由得有些好笑：“是的，这是妾的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