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闻璟回来,问季晚棠今天江氏把她喊过去做什么。
季晚棠笑眯眯地把自己今天下午抓的药递给谢闻璟:“给公子下毒啊。”谢闻璟接过那包药,随手丢在一边:“毒死我了,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季晚棠果断摇头,“所以这不是把药都给公子了嘛。”说着,季晚棠从怀中掏出今天江氏给她的药方,“公子可通医理?”
谢闻璟摇头:“不曾。”
“哦,那我直接告诉公子好了。下午我找了个大夫看了一下,他说方子可以,就是有一味药要注意剂量。”季晚棠也没有啰嗦什么,三言两语地把事情说完。
闻言,谢闻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么明显?”“是啊,就是这么明显。”季晚棠摊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夫人欲擒故纵,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那么个事。”
“你怎么想的?”谢闻璟挑眉。
“我不怎么想。”季晚棠说得很坦然,“是真想让你中风也好,试探我也罢,我应着就是,反正你又不会照着来。”说着,季晚棠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方,又把它揣回坏里。
“总之,她让我干什么,我干了,你不受着就是,也不过是留下点证据。”季晚棠说得轻松,仿佛什么事在她这里都是一件小事。
这种直接的想法让谢闻璟愣了一下。
他太习惯虚与委蛇,做事瞻前顾后了,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他恨不得拆解出八百种意思,然后根据每种意思做出不同的应对。
哪里遇上过季晚棠这种直接的人呢?
“那这药你还是让人煎了吧。”谢闻璟说着,就要出门把这药交给文莱,季晚棠赶紧拉住了他,道:“这是安神的,就算要做样子,也得过会儿再煎。”
谢闻璟觉得有道理。
“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呢?”谢闻璟发现季晚棠的房里没有另一个人的出现,不由得有些诧异:那可是江氏派来监视他和季晚棠的,会这么轻易就被季晚棠赶走吗?
“公子说彩鹮吗,我看她今天太累,就让她回去休息了。”说到这里,季晚棠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她啊,估摸着这两天都没睡一个好觉呢。”
谢闻璟自然知道江氏安插过来的人不会什么心思都没有,对于季晚棠胆大包天的调侃,自己觉得自己还挺幽默的,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回了一嘴:“你要是怕她再睡不好,不若我也把她纳了。”
现在这种情况,一个妾是纳,两个妾也是纳。
季晚棠会吃醋吗?当然不会?
那她会故意装作吃醋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季晚棠挤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矫揉造作的声音,一出声就把她恶心得够呛:“妾不依……”才刚开了个话头,谢闻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冷冰冰的眼刀子飞过去:“闭嘴。”
看来谢闻璟也被恶心到了。
“既然彩鹮不在,你今晚也就不用过去了。”说着,谢闻璟就要走。季晚棠挑了挑眉,没动手也没出声。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谢闻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