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闻璟走后,季晚棠还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方才谢闻璟那个表情什么意思?嫌弃她?
算了,嫌弃就嫌弃吧,反正现阶段她会像鬼一样缠着谢闻璟不放手,嫌弃又不会少块肉。
季晚棠从来不苛责自己,很快就把谢闻璟抛到了脑后,自行洗漱完,随随便便拢了一下头发,无视文莱幽怨又不敢说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见彩鹮,那真是眼下的黑青一天比一天重,今天一看,眼袋都要掉到嘴巴上了,看上去比一开始憔悴了十几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彩鹮是在府里做了几十年的老嬷嬷了。
“姑娘回来了。”彩鹮现在已经快笑不出来了,装都差点力气。好在季晚棠不在乎这个,但彩鹮的憔悴也太明显了,她视而不见也有点不太好:“彩鹮姐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憔悴?要不你回去休息两天吧,反正我也就待在霁月轩,哪儿也不去。”闻言,彩鹮顿时急了:“那怎么行呢,姑娘身边可不能离人。”
离开季晚棠,夫人交代给她的事情怎么办?
季晚棠满眼关切地拉住了彩鹮的手,“深情款款”:“彩鹮姐姐,我来国公府上的时候不也没有丫鬟吗?只是一两天,不打紧的,这霁月轩里有这么多人,我万一有什么事,让他们帮我做也是一样的。”顿了顿,见彩鹮的神色有些动容,继续道:“可是彩鹮姐姐,你要是病倒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怎么办呢?”
说着,季晚棠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还特意使劲眨了眨眼睛,挤出来一点眼泪:“彩鹮姐姐,我初来乍到,又成了大公子的妾室,之前那个郡主来找麻烦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不会过得很安生。可是母亲只是外人,手无法伸那么长。除了夫人,我能放心的,也就只有彩鹮姐姐你了。”
彩鹮一开始还有点怀疑季晚棠的用意,但季晚棠这一番根本不让她插话的表“衷肠”后,已经被季晚棠哄得晕头转向了,把江氏的那些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下意识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有奴婢和夫人在,不会让他人伤了姑娘的。”
被送出霁月轩的时候,彩鹮还有点懵,挠了挠头: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来着?
不管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因为嫉妒心作祟,彩鹮确实是没睡好。
看着彩鹮离去,季晚棠摇了摇头:这就是为什么彩鹮在之前只能是江氏身边的二等丫鬟。被她随便哄了两句就走了,虽然可能是年纪不大,对这种被需要的话没什么抵抗,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接受了吧?
季晚棠转身,就见文莱站在她身后,脸色既不幽怨也不嫌弃,而是若有所思:“彩鹮去哪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季晚棠也不在乎文莱的没大没小,迈着轻快的步伐,打算回去练字。
忽然,文莱喊住了她:“季姑娘。”
“文莱小哥还有什么事?”季晚棠无奈地转过身,看着文莱。
文莱道:“方才夫人差人来传话,让季姑娘午前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