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棠乖乖点头,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家当收拾好,就几件衣裳,一点不算差的首饰,还是为了勾引辅国公,季夫人忍痛给季晚棠置办的。全部东西加起来也就是一个包袱,还轻得很。
刚到了正堂,季夫人就叫住她:“晚棠。”季晚棠停下脚步,福了一礼:“母亲有什么事吗?”
季夫人走过来,拉住季晚棠的手,满眼都是心疼与不舍,看得季晚棠啧啧称奇:她这个嫡母啊,不去做戏子真实可惜了。
“晚棠,现在你的身份不一样了,事事得以大公子为主,从此以后他就是你的天,不要惹得大公子生气。你的娘家式微,很多时候帮不上你什么,只能靠你自己了。”季夫人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掖了掖眼角,仿佛真是很心疼季晚棠一样。
季晚棠心里冷笑:让她事事以谢闻璟为主,那就不要提季家式微啊。
不就是装给外人看,还要暗着提点她,不要忘了季家吗?
这么想着,季晚棠也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比季夫人好的一点是,季晚棠是真的有眼泪涌了出来,她道:“母亲放心,晚棠定不会忘记母亲的教导,好好侍奉大公子的。”说着,季晚棠边哭边往外走,“母亲别担心了,这就是女儿的命。”
彩鹮在一旁冷眼旁观,对季晚棠不了解,她还能不知道自家夫人这个妹妹是什么人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做戏罢了。
真不知道夫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家亲戚。
出了客院的门,为了塑造自己柔弱可欺,甚至是有点愚蠢的形象,季晚棠还在哭,抽抽嗒嗒的,看得彩鹮心生疑惑:季晚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季夫人对她的利用?一个庶女,在前面几个庶姐都给他人做妾的情况下,真的能活得这么单纯吗?
季晚棠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眶还是红红的,配上她的容貌,看起来我见犹怜,让人好不心疼。
“彩鹮姐姐莫要见怪,我是母亲带大的,所以和母亲亲点。”季晚棠低声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彩鹮信不信。
她管彩鹮信不信,只要彩鹮是江氏的人,就注定了彩鹮会被她抛弃。
她不需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只不过现在她的力量太小,还需要隐藏在江氏和季夫人的暗中争斗后面,来谋求自己的利益。
季晚棠擦着眼角,遮住眼里一闪而逝的冷意。
谢闻璟的院子名为“霁月轩”,离季晚棠住的客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文莱因为下午惹了谢闻璟不快,被谢闻璟打发出来接季晚棠。因着心里有气,也看不起季晚棠,在面对季晚棠的时候语气就相当不好:“怎么才来?”季晚棠还没说话呢,身边的彩鹮马上道:“文莱小哥见谅,我们姑娘方才才醒,一醒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还劳请文莱小哥带我们家姑娘去住的地方看看。”
这话说的,彩鹮比季晚棠更像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