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在找管家的中途,看到几个偷闲的下人,管家分明就是不想调人。
“婚事已经办完,你们还忙什么?”她反问。
“事情太多了,您不当家不知道侯府有多忙,咱这些下人,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管家答的笼统,总归就是忙。
乔染打量了他眼,“就算各院人手紧张,我海棠院的丫鬟,为何也都不在。”
她住在海棠院,按照侯府的惯例,内院应有四个丫鬟,外院也应有些粗使下人。
管家眼珠子转了转,“您要找她们啊,她们不忙,都在世子院子里侍候。”
“海棠院的人跑去世子院子里做活?”
管家解释,“她们原本就是世子院里的丫鬟,后来世子妃入府,才调到海棠院,可能这几个丫鬟忘了调动,走错院子了?”
“那就有劳管家,提醒她们回到该回的地方。”
乔染使了个眼色,迎秋将拳头大的银锭交到管家手上,管家掂着沉甸甸的银子咽了下口水,他一年的工钱加起来都没这块大。
院棚后面没有杂人,乔染往鸡棚里撒了把金瓜子。
“管家应该知晓,昨日十里红妆,我的嫁妆啊,多到后院都摆不下,停放在了前面,嫁妆多了也烦恼,在外摆着沾灰,放进库房又容易发霉,要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找个人散散财就好了。”
她手里一把金粒,扔进鸡棚里喂鸡就和不要钱似的。
管家见鸡吃了金子,心里那叫个急。
文宣侯是文官,又属清流,别看侯府家大业大,其实油水不多,管家的娘们能生,现在有五个儿子要娶媳妇,个个都得烧钱。
在金瓜子面前,立场变得不重要。
管家当即表忠心,“小的明白,这就从别处揪几个人手,把世子妃的东西抬入库房,世子妃的事情放心,今后有需要小人的地方,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乔染看得出管家是个墙头草,谁他好处他就听谁的,但这不重要,能办事就行。
乔染走后,管家立马扑进了鸡棚里。
海棠院树下,站了两排貌美如花的丫鬟。
管家亲自将她们送过来,又叮嘱了许多才走。
迎秋从屋子里看着她们,表情很难受,“姑娘,她们是侯府的下人吗,打扮的和青楼招揽客人似的。”
个个浓妆艳抹,虽说穿着丫鬟的衣服,但这衣服被她们收腰改线,还绣了花纹,压根不算丫鬟的服饰了。
“还有他们的站姿,不去青楼真可惜。”迎秋没眼再看,回过头,“姑娘,她们几个公然跑去找世子,可能不会听你的。”
乔染笑了笑,“大胆些,把可能去掉。”
丫鬟没个丫鬟的模样,浑身反骨,是把自己当主子看待了。
迎秋更担忧了,“那怎么办啊,我们去找夫人?”
“这些高门大户府邸里的下人,惯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最擅长捧高踩低,夫人管的了今日,管不了明日。”
乔染有了主意,“你去找个记账的本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