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面而坐。
本是很大的车厢，因为萧云翎坐在那里，倒显得拥挤，带出很大的压迫感。
哒哒哒。
马车开始跑动。
这是一个相对比较私密的空间。
萧云翎的视线深幽锐利，落在她的身上，“你就没有什么话要主动对本殿说？”
姜知婳长睫轻垂，“臣女没有什么话要说。”
萧云翎被她这态度气笑了，这女人可真行。
他将桌子上的点心盘往姜知婳的面前推了推，“尝一下？玉轩阁的点心。”
姜知婳被萧云翎突然的话弄的有些愣，抬眼看向他，摇摇头，“臣女不饿。””
萧云翎点点头，倒也没有勉强，只是直接开口道，“如何知道萧祁府上的暗牢的？甚至还藏有暗中牢？”
姜知婳沉默。
她知道萧云翎必然会问，能等这么久也算是给了她面子了。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她能怎么说？
“偶然间知道的。”
“嗤。”
话音一落，就听萧云翎一声嗤笑。
“这话你当本殿会信？那暗牢如此之隐秘，便是本殿的人都不曾探到，而很显然那暗牢萧祁也从不曾让你知道，所以你到底瞒了什么事？”
萧云翎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并不似初见她时的冷厉。
但即便是这样，却也让人无所遁形。
姜知婳紧紧抿着唇瓣，从她跟萧云翎合作的那一天开始，便已经没有什么退路。
但她的这个秘密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得。
萧云翎似很有耐心，也不催促，一直等着她说话。
姜知婳知道，他在给自己机会。
从昨晚上大闹萧祁府邸，一直到现在，看她疯，看她哭，始终没逼问过她，甚至没阻止她杀了孔楠，不过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合作。
可既然是合作，便不该有所隐瞒。
“四殿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洗耳恭听。”
萧云翎道。
姜知婳眉心拧的紧紧的，几次张嘴都咽了回去。
“四殿下，这件事我无法跟你解释，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为何知道这个暗牢的存在，但现在不能。”
萧云翎眯了眼。
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
“姜知婳，这就是你的诚意？你解释不清，本殿却是要背了这口黑锅？”
萧云翎问。
姜知婳心里也沉甸甸的。
这世上最难还的东西，一个爱情，一个人情。
但她跟萧云翎之间的关系，当真是没到说前世今生的份上，或者就算她说了，萧云翎怕是会以为她在胡说八道。
咬了咬牙，她抬起眼，“四殿下，证明诚意的方法本也不止这一个。”
“哦？”
萧云翎眯着凤眼看她。
下一刻，就见姜知婳将身上的外披往下一坠，“我帮殿下把毒解了，这便是我最大的诚意，至于其他的事情殿下自可以略过。”
嫩白如玉的肩膀瞬间映入萧云翎的眼帘。
他眼睛微微一眯，真被姜知婳给气笑。
“穿上。”
他呵道。
可姜知婳却似是铁了心，竟是直接站起身。
本就欠了恩情，如今跟萧祁算是彻底撕破脸，她既已选择跟萧云翎合作，也答应帮其解毒，那么择日不如撞日。
她回答不了那个问题，便将最大的诚意拿出，如此便不会怀疑她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