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回应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说罢,他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站着的谭文林,眼神之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之色。
谭文林感受到慕容夜投来的目光,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和好笑。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翼王还真是多疑得很呐。不过,面对慕容夜的审视,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连忙躬身抱拳,一脸诚恳地说道:“翼王殿下,请相信微臣,待您亲自进去查看一番之后,自然就会知晓微臣所言非虚,绝对没有半点儿欺瞒您的意思。”
慕容夜听了谭文林这番话,并未再多言,只是默默地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道耀眼的光芒随即从中射出——原来,盒内盛放着一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龙骨。
慕容夜轻轻地拿起那块龙骨,稳步走到圆形门前,将其小心翼翼地插入到门中间那个圆形小孔里。接着,他握住龙骨稍稍用力一扭,只听见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原本紧闭着的圆形石门开始缓慢地从中间向两边移动开来。
待到石门完全敞开,慕容夜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龙骨,然后身形一闪便踏入了石门之内。
就在他进入石门后的一刹那,那沉重的圆形石门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合拢起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谭文林见他顺利进去后,松了口气,他算是完成了先皇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让他失望。
叶倾城自然没错过他脸上的表情,迈步朝他走去,“为什么松了口气?”
谭文林一看她犀利的眼神,坦荡的说道:“臣很高兴,完成了先皇交给臣的任务,臣没有让他失望。”
叶倾城眸光紧紧看着他,她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伪装,也莫名开始相信他说的。
她转身看向紧闭的圆形石门。
“先皇跟臣说,翼王独自来时,就表示他有了夺皇权的想法,要臣鞠躬尽瘁的追随翼王。”谭文林神情激动的说。
不管谁坐皇位,反正他听先皇的,先皇让他怎样做,他就怎样做。
“他还说什么了?”叶倾城好奇的问,看来他是先皇的心腹,否则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谭文林沉思片刻。
缓缓道:“先皇还说,这石门之后有着足以改变天下格局之物,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得到,必将生灵涂炭。但他相信翼王殿下的人品与抱负。”叶倾城心中一惊,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此时,石门内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叶倾城担心慕容夜的安危,忍不住靠近石门。谭文林见状忙阻拦:“王妃莫急,翼王殿下武艺高强,定能应对。
”话虽如此,但两人的目光始终紧盯石石门。突然,石门上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纹路,闪烁着幽光,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猛地从石门缝隙涌出。叶倾城和谭文林被震得后退数步。就在他们惊愕之时,石门再次缓缓打开,慕容夜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只是他的神色略显凝重。看到两人担忧的眼神,慕容夜轻声说:“里面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他亦未曾背叛先皇。“先皇曾言,翼王欲夺皇权,非因皇位,实乃皇上不给其母子生路。”谭文林面色冷峻,沉声道。
翼王十岁便随先皇上阵杀敌,多年来为东玄国浴血奋战,皇上却断其生路。
叶倾城愕然。
未曾想先皇竟虑及如此之多。
即便驾崩,亦在临终前为慕容夜筹谋后路。
若明德帝未斩草除根,先皇所备后路将无人知晓。
于慕容夜而言,先皇实乃一位称职且慈爱的父亲。
“他们确是欲将王爷逼入绝境,妄图将我等赶尽杀绝。”叶倾城念及千寻,眸底泛起嗜杀的寒光。
她如今只期望千寻安然无恙,静候他们前去寻她。
“皇上此举着实过分。”谭文林面色凝重,愤愤说道,往昔他绝不敢言此,然现今翼王既已下定决心,他亦无所畏惧了。
叶倾城见他这般义愤填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旋即便在原地来回踱步,神情若有所思。
先皇何以算到慕容夜会携龙骨而来?
龙骨乃宗亲王命他去取。
莫非——
宗亲王亦是先皇棋局中的一子!
叶倾城脑中忽地闪过一丝灵光,全身血液瞬间沸腾,若她所料不差,先皇怕是在许久之前便已开始为慕容夜筹谋铺路了。
自宗亲王入皇家牢起,先皇便已开始筹谋。
此刻,她心生好奇,不知他老人家究竟预先料到了何事,又布下了怎样的棋局,而他们是否皆在他的局中。
亦不知时光流逝几何。
圆形石门缓缓开启。
慕容夜阔步而出,两手空空,冷峻的面庞毫无情绪波动,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渊。
“可安好?”叶倾城上前关切问道。
“出去再说。”慕容夜嗓音低沉沙哑。
叶倾城颔首,不再多言,靠近时,她瞥见他眼眶微红,凝视着他挺直的背影,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悲怆。
谭文林默默相随。
三人回到皇陵地面,未及近处,便闻嘈杂之声,遂循声而去。
“何事喧哗!”慕容夜行至近前,沉声道。
“翼王,属下察得贡品缺额甚多,葛公公却矢口否认。”宋昭昱趋前一步,恭声禀报,贡品确有缺失。
慕容夜眼神冷冽,如鹰隼般直视葛延:“你有何言?”
葛延被其目光所慑,顿觉寒意彻骨,直透天灵,浑身战栗,难以自抑,“翼王,老奴实无此事。”
“翼王,属下已阅过贡品账目,确有大量缺失。”宋昭昱怒视葛延,厉声道。
“将葛公公拖出去斩了!”慕容夜面色阴沉,周身弥漫着冷酷无情的杀伐之气。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