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求道:“皇上……救救佘婕妤……救救她……”
锦灯讶然,这人是……佘婕妤的侍女,她犹记的当初这对不甚正常的主仆刁难她呢。
流露出些微无奈,她根本搬不动人,这一折腾,出了一身汗。
“喂……你醒了还能起来么……回去吧,不然真没命了。”锦灯蹲下身去劝道。
那声音与零萝而言犹如天籁,柔润的糯甜嗓音,如甘甜滑过干涸的心田。
快要死了么……眼泪止不住的冒出来,死了也好,也算报了恩,谁也不欠谁。
锦灯等了半响,才发现人再次昏迷了。
举目四望,一个人影皆无,她只好将目光投到长兴宫的两个守卫身上。
还没等她去开口,咕噜咕噜的车轮声传来。
转眸去看,宫墙那头拐过来一辆板车。
锦灯眼睛一亮,那是来收泔水的飘香院的人。
是有段时间没有看见福子了。
迫不及待的迎上去,来人还真是福子。
后者见到她表情不变,眼里漫上些许笑意。
这已然是她的最好的表情了。
锦灯傻笑了几声,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是无声。
半响,终是平复下来,缓声问道:“墨子姑姑去你那里了?”
那夜她接过林婕妤留的信之后,再也没见到墨子了。
福子戴着顶草帽,一身粗布衣衫,身子微驼,翻身下了车。
后面板车上陆陆续续放着有近十个泔水桶,散发着极为难闻的气味。
锦灯尽量屏息,不去看,只拿眼盯着福子。
又瘦了不少,精神却不错。
“好长段时间没看见人了。”福子摇摇头,就要往长兴宫走,她今日的活也不多,放慢脚步,就要跟锦灯说句话话。
眼一瞟就看见地上躺着的人了。
锦灯顺着她的目光,呀了一声,有些急了:“福子姑姑,我们将人弄到阴凉的地方去吧。”
福子脚步顿住,眼一沉,又是摇头,“锦灯你进去,这几日都不要出了长兴宫的门。”
锦灯脸色一僵,不赞同道:“她真的会被晒死的……”
“死了也是命。”冷声打断她,福子又要往前走。
锦灯一震,没想到福子说的这么残酷,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的表情,语气那么正常……
手一抖就拽住她了,垂下眸道:“就当是帮我……福子姑姑。”
声音是软的,姿态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空气凝滞了半刻,福子突然笑了,“当初冬菜说你第一次与她见面就将厨房的活让给她了……她说第一次见到那么纯善的孩子,盯着她惨不忍睹的腿都能红了眼……”长叹一声,有些苍凉,“锦灯……你若能永远如此,也不枉那么多人为你……”
锦灯拉她的手僵了僵,忽然就松开了她。
“福子姑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福子第三次摇头了,然后越过她看向地上的人,问道:“真要救么?”
锦灯仍是点头。
心里却有些犹疑不定了。
有了福子的帮忙,两人将零萝成功的搬到了长兴宫宫墙廊檐荫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