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失神的片刻,那厢口水仗越发的激烈了。
“好了,成什么样子?一个个都是大家闺秀出身,倒是比紫宁城大街上的泼妇更能骂了……”
贤妃忍了这么久,终于开口了,还以上者自居,如此口吻。
虽然连贾良媛,萧尚仪在内都呵斥了,但是刚刚开口的佘婕妤才是她的主要目标。
“这会儿太后还在上头呢,贤妃这话也忒托大了点……”不冷不热的兑了句,佘婕妤瞧着太后不眨眼,祈求对方能明白她的意思。
“本宫身为后宫嫔妃之首,出言管教也是应该的吧。”贤妃淡然驳斥。
之首?
只是,她话一说完,空气就凝滞了,忽然就静了那么一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敢带那只金凤呈祥的钗子,只当她显耀,如今这话都说出来了,就不得不重视了。
贤妃骨子里是高傲的人,这两年的沉淀,性子深沉多了,这一会儿迎视着众人的眼光,微微扬起下巴,气度十分的雍容沉静。
也不能说她大胆敢当,而是两年了,耐性也是有限度的。
这样吊着人,也真是难受。
就像饿极了的时候,看见头顶上吊着一块肉,垂涎欲滴是必然的。
最主要的是,这个时机大好,不管佘婕妤如何风头盛,她都不看在眼里,不过是碍眼,堵着不爽,才会与她计较,她真正在意的是林婕妤。
就怕刘浙突然将她封了皇贵妃,恢复以往的位分……
一月前,听到林婕妤病倒的消息,她足足乐了几天,愉悦程度比不当初皇后被架空权利来的轻。
为太后捶肩的手一顿,紫株有些好笑的看向了贤妃,这些年都熬过来了,却就在这关键时刻毁了……可惜了啊。
往往越是所谓的好时机,大诱惑面前,越是要谨慎,淡定。
因为那不过是别人挖的坑,也或许就是个试金石,试你一试的。
太后蹙一蹙眉,只是不语,搭在腰侧的手兀然收缩了一下,五指聚集,护指根根锋利尖锐似利刃。
她的眼光在某树下停留了很久了。
紫荆坐在她侧前方替她剥着杏仁,边喂到她嘴边,边观察她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人。
眼神微闪,她要是没记错,那个是何贵人。
贤妃被晾在那里,太后眼神都不瞧她,有些难堪,众人心里暗笑。
同时也是嫉妒,人家还有叫板的资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差得远了。
“何贵人近前一步,哀家有话同你讲。”
太后忽然开口,众人一喜,接着一惊,这个何贵人是哪个?
树下人突然被点了名,骤然回神,心下陡然惊悚,不知太后用意何在,只好硬着头皮答:“是。”说着不自觉看了贤妃一眼,她脸色微变,目光锐利在自己面上剜过,已多了几分惊怒交加的神气。
太后这是让自己成为贤妃的靶子?
压抑着满心惊疑往太后那里靠近,围着的那些人纷纷让开道路。
这种聚众焦点下有些紧张,局促,更多的是心跳失常的隐隐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