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立马就红了眼,急切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说你进浴池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哪里了…那地方哪里能乱进去……”
锦灯知道她是真担心了,每次急了就会语无伦次说一通。
扶桑扯了她一把,止住了她的话头,走近几步,将锦灯扶起来,关切的问:“喝点水?”
锦灯点头,依着床头,顺了顺气,脑袋一下清醒了。
涌入脑海的记忆也是一波一波的。
她愣着想了很久,喝了半天的水,嗓子缓过来了。
还有些沙哑,“我没事,谢谢扶桑姑姑,还有含笑姐姐。”
无论她们问什么了,她都沉默起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无法开口。
浴池的事情,她是有记忆的,自己干了什么,迷迷糊糊也知道,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去克制自己的行动。
而呛水的记忆,太过痛苦,她实在是不愿去想。
在浴池的时候,她想起了些被遗忘的事情,比如,她曾经落水过。
那时候一定是冬天落水的,记忆深处是冰冷刺骨的水淹没了她……
扶桑与含笑也没有追问了,看她那怔松迷茫的样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她们能帮的。
有了扶桑的照顾,锦灯得以休息,半个月身体终于好了。
期间,也听说,更衣木耳被调走了,含笑说那人是皇后送来长兴宫的。
成为更衣之首的现在换成了另一人,入宫有几年了。
待锦灯也很平和,如其他人一样。
更衣的工作锦灯完全适应了,她只是打下手,有时候提提鞋就够了,根本不用太操心。
而不知什么原因,刘浙对她视而不见。
锦灯反倒松了一口气,每日规规矩矩的,安静乖巧,大家对她渐渐熟悉了,多少都会照顾着,在长兴宫都是聪明人,上至管事,下至太监。
尤其是陈全,对待锦灯的态度可谓是令人难以琢磨。
明着不会多说一句,暗地里却照顾起来。
更衣房也是因此而有了炭烧,有了热水供应。
冬天了,锦灯长高了点,在长兴宫的日子,她觉得舒心安稳,若是,能永远这样安稳,她觉得很好。
屋里因为锦灯的到来倒是热闹了点,淑汐喜欢与她说说话,围着火炉,慢慢的时间也过的快。
锦灯暖和了下冻僵的手,脸颊还是通红的,化开的雪粘湿了她额头上的碎发,拿下帽子的样子,甚是滑稽。
惹得大家都笑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叫唤声。
那轻快的嗓音,除了含笑无他。
锦灯立即起身,连帽子也不拿了就去开门。
“锦灯!锦灯快出来……”
呼啦一声,门开了,冷风一灌,屋里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锦灯边应了声,边将门反关上。
“下雪了,我们去看雪海一点红!快……”
锦灯才一转头,就被含笑拉着往外跑,在偏院里,就她这样无所忌惮,大家也能惯着她。
好似个孩子,扶桑常说她不如锦灯乖,人家才多大……
可是,锦灯是喜欢她的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