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辟队的到来,犹如地狱恶鬼。
靠近村落,便是引得村中的百姓仓皇交加,恐惧不宁。
黑鸡门村的百姓,哪怕都已经沦为残疾,却是依旧对征辟队的到来,感到惊恐。
这些年来,征辟队留下的无穷创伤,以及诸多恶名,早已深入百姓们的内心。
这种根深蒂固的畏惧与恐慌,很难磨灭得掉。
甚至,村中喂养的鸡犬,在看到征辟队时,都是缩成了团,不敢再扑腾叫唤。
“黑鸡门村,今年可有青壮?”
征辟队的人数不多,仅有寥寥五人,抵达黑鸡门村,便是召集着村中留守的老人们质询起来。
在征辟队五人背后,用铁锁链捆缚着好几个少年郎。
这些少年郎羁押在一起,全都瑟瑟发抖,抖如筛糠。
那些面黄肌瘦的脸孔上面,都是流露出浓浓的恐惧和惊慌。
不难猜测,这些少年郎应该便是征辟队从其他村落强行带走的壮丁。
“没有没有……我们村的壮丁,早都已经被你们征辟完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我们这样的残废了。”
面对着征辟队的询问,黑鸡门村的老人们纷纷摇头摆手,连忙否认。
一个个慌张的表情,尽显对征辟队的敬畏。
“没有?”
征辟队率队的是一位中年衙役,一身捕快服,腰佩长刀,神情显得颇为冷锐。
他环顾了一眼村落各个角落,随即从怀中取出来一本蓝色书册。
他当着满村为数不多的老人们,仔细地翻阅着书册。
很快,翻阅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屈指指着书册一页。
指尖定格,书页位置清晰地记录着‘苏恒’的名字。
“县衙花名册,清晰地记载着,黑鸡门村有位叫苏恒的,今年正值青壮啊。”
手指指着苏恒的名字,这位中年衙役眼神冷锐地扫视着黑鸡门村的老人们狞笑了起来:“各位长者,何故徇私?”
唰唰唰……
黑鸡门村留守的一群老人们顿时吓得仓皇跪倒。
“老爷,大老爷,明鉴啊!不是我们徇私,是我们村真的没有青壮了啊。”
“就是就是,我们村真的没有青壮。”
“苏恒虽然正值青壮年纪,但他很不凑巧,月前已经被妖魔袭击,葬于妖魔之口了啊。”
这群老人纷纷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解释。
“哦?葬于了妖魔之口?”
中年衙役合上花名册,神色不变,淡然地扫视着这些村民嗤笑:“既然如此,为何不曾上报,向县衙注销户籍啊?”
这……
一群老人顿时哑口无言,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哼!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枉顾朝廷政令,私藏青壮。”
中年衙役见状,脸色骤沉,杀意滚滚的狞喝起来:“还不从实招来?将青壮交出来?”
“老爷,不要啊!不要啊!苏恒是我们村最后一个青壮了啊,这是我们村延续的独苗啊。求老爷们开恩,放过他吧。”
“大老爷们啊,你们就算要抓,也要等他娶亲生子,为我们村留下了血脉香火,你们再来啊。”
“求大老爷们开恩,开恩啊!”
眼看着事情败露,黑鸡门村的老人们纷纷叩头如捣蒜,为苏恒求情起来。
一个个悲戚交加的姿态,显得可怜极了。
被章伯强行带出村落,直奔后山而去的秦阳,可以清晰地听到村中不断传来的恳求与怒斥。
走向后山高坡以后,居高临下,更是可以看到村中的部分景象。
县衙而来的捕快们组织成的征辟队,正在肆意地欺凌着黑鸡门村的老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