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监国的消息从禁中传出后,王桂便同幕僚以及几个心腹朝臣一起商议,他们打算利用太子监国期间暗暗生事,不光要给初涉朝政的年轻储君一点颜色瞧瞧,同时也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来离间皇帝跟太子这对特殊父子。
心腹唐建暂别朝堂对于王桂而言就跟少了一条臂膀,而之前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加九锡事件更让王桂领教到了年轻储君的诛心之术。
纵然已垂垂老矣,在子孙们没有在朝堂举足轻重之前王桂怎肯服老呢?
明知年轻的储君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他王桂也要用那几颗松动的老牙去啃。
当空着的龙椅旁出现了一道珠帘,珠帘之内影影绰绰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还有那环佩叮当时,王桂等人的头顶一下子被浇了一盆冷水。
皇后陪太子一起上朝听政,这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的。
王桂等人不得不歇了搞小动作的心思。
散朝后,王桂使人稍微一打探方知皇后,东宫一同上朝听政是太子的恳请。
之前宫里把这一消息给瞒的死死的,事后再露出风声来,如此一环扣一环的,王桂的心一点点的下沉。
“黄口小儿果真心思缜密,难对付的很呢。”王桂闷声怒道。
心腹幕僚小心翼翼道:“相爷稍安勿躁,陛下不过是染了风寒而已,很快就能痊愈。虽有皇后娘娘一同临朝,然而陛下养病期间处理政务的还是太子殿下。权利似青楼里头牌歌姬同她手里的催情散,一旦染指就会上瘾,一旦上瘾就难以戒除。”
王桂仔细的品了一下心腹幕僚打的这个比喻,而后朗声大笑:“若宋嘉佑不好女色,不好权利,那他岂不成为圣人了?圣人之所以千年一遇,就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肉身凡胎。想来陛下需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储君,而不是一个圣人。”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贴身小厮小心翼翼的声音:“相爷,夫人又吐血了。”
听到老妻再次吐血,王桂那张宛如老松树皮的脸瞬间垮下来。
接连失去两个儿子王桂到是咬牙挺过来了,但他的老妻秦氏却没有老贼这样强大的承受力,意志力。
秦氏缠绵病榻已经几个月了,近来竟隔三差五的吐血,饮食日减,府里已经悄悄开始准备了。
自开始担负监国重任宋嘉佑不光上朝听政,还得替皇帝处理各类奏疏,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待在御书房里头。
忙完了一天的政务,宋嘉佑拖着稍显疲惫的身体回到东宫。
他才一回到东宫没顾上喝一口水,秦风便来奏事。
秦风:“殿下,梅宅那传来消息说烟岚生了个儿子,因为孩子胎位不正本就就生的艰难,而后产后血崩人已经香消玉殒了。”
烟岚是宋嘉佑安排在梅松寒身边的一枚棋子,他没想到烟岚才开始发挥作用就坏了事。
宋嘉佑对着面前跳跃的烛火略一沉吟:“你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