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岚冲梅松寒微微一笑,缓声道:“官人自去就是,奴家能照顾好自己。吃酒太多伤身,官人少吃一些。”
梅松寒朝烟岚微微颔首,旋即缓缓转身离去,洞房的门被缓缓合上。
对着那满室的红,烟岚一脸平静。
旋即,烟岚才把门外的侍女唤了进来。
不得不说梅家真阔,就连侍奉主母的侍女都穿着狐狸毛的斗篷。
“你们叫什么名字?”烟岚语气和蔼的问。
个头略高的侍女先开了口:“回大娘子,奴婢叫谷雨,她叫秋分。”
“谷雨,秋分很好听的名字,你们的名字是大官人给取的吗?”烟岚继续循循善诱的问。
个头略矮名换秋分的女孩子开了口:“是修竹姑娘给取的,府里的奴婢的名字都是修竹姑娘赐的。”
烟岚淡淡嗯了一声,然后从身上解下自己的荷包,她从荷包里掏出了两颗金瓜子分别赏赐给两个侍女。
等二人谢了恩,烟岚才又开口:“大官人让你们俩贴身侍奉我,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我需要重新给你们取名,谷雨,往后你就改名叫杏儿,秋分,往后你就叫桃儿。当然你们若不喜欢我给你们换的名,我也不强求。”
两个丫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朝烟岚一屈膝:“多谢大娘子赐名。”
烟岚对俩丫头的反应很满意,接着她就让二人把外面的婆子和另外几个小丫头叫进来。
烟岚依次给了她们赏赐,不过没有再单独赐名。
梅松寒回到新房时差不多戌时二刻了。
夫妻俩吃了合卺酒,又说了几句家常便进了芙蓉帐。
俩人还不够熟悉,加上心中都没有彼此,所以洞房花烛不过是夫妻间例行公事,相互尽义务而已。
冰冷的烛泪洒满烛台,修竹面前的酒坛早已经空了。
炭盆里的火已经熄了,屋里的暖意渐散,修竹披散着头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她很想哭,却是欲哭无泪。
酒入愁肠不光愁上愁,五脏六腑更是仿佛有火在烧。
梅松寒带一堆姬妾回来修竹没有如此失态过,可今晚不一样,今晚是梅松寒真正意义上的新婚夜,跟他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是他的妻子。
梅宅从此有了主母,她修竹又算什么呢?
房门被缓缓推开,红药扶着白发苍苍的梅大夫走了进来。
“修竹,若梅儿知道你这样伤害自己,她该多心疼。”梅老大夫失望的看着坐在地上,形容狼狈的修竹,在老大夫失望的背后更多的还是心疼。
红药上前把修竹扶了起来,给她披上毛茸茸的斗篷:“梅娘子预感到修竹你很难过这一关,故而拜托我和恩师多多关照你。修竹,你的肠胃本就不好,你还吃这么多酒,你这般作践你自己值得吗?”
红药早已经年过三旬,她不曾经历过儿女情长,她更不懂儿女情长为何物,自是没法理解修竹此刻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