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来讲这并不是意外发现的,他在听到长孙冲说淮安和盐城两地的仓库存不下新粮,迫不得已将陈粮取出再将新粮装进去后,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
“将军真乃神人也!”严景海由衷敬佩的说道。
“可是,那两地的粮食跟咱们扬州说到底关系不大啊,这些日子可没见到他们把陈粮拉到城里来卖,将军是如何知晓城里现存的粮是不行的?”盐城和淮安要想偷梁换柱,可没那么容易,而且这两个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大米放的时间久了虽然只要不发霉就也还能吃,但是味道会大打折扣,和新大米价格上完全是两个层次。
李秋看了看严景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整个扬州上月遭遇洪灾,暴雨不断,而城内这两家粮仓应付寻常雨水尚且可以凑活,可要是五十年不遇的暴雨,那可就有些螳臂当车了。”
事实上,这两家的大米发黄,生出极细小的黄曲霉素也正是因为这场暴雨,若要没有这次雨水的突然袭击,这米至少还能放一年,可现在能不能撑过这个秋天都难说。
“哦,将军智慧,严景海受惠了。”他恭敬感叹道。
李秋笑着摆摆手,“纵然是看出了这些问题又如何,大米的价格不打下来,百姓也就是死的迟一点罢了。”吃了毒米或许会死,但没有米吃一样会死。
“唉,是老夫冤枉李将军了,没想到李将军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迹,老夫甘拜下风啊。”到这一步,严行正也终于看清了掩藏在表面之下,李秋真正的目的,用毒米的问题捏住两家粮仓的七寸,到时他们若还是这般态度,只怕以李秋的能量,这两地的太守都要受到牵连。
这就是李秋的恐怖之处,他有的是办法拿捏你也就罢了,拼背景更是天下无敌,简直可怕,当然这是对站在他的对立面的人来说。
“无妨,一切为了扬州的百姓,另外这次中毒事件各位大胆治疗便可,那生出毒素的大米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主要辅佐他们排出体内食用的毒大米,然后开些固本培元即可。”虽说李秋不是很精通病理知识,但他知道问题根源在哪里,这就像一辆马车坏在路上,修车的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无从下手,但李秋却知道只是某个部位,拆掉换新即可,至于怎么换那就是修车的事了。
严景海如耳通目明,激动应声道:“将军一言胜过我读十年书!严景海一定遵照将军指点争取早日还大家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秋点点头,随后转身告别,算算时间将军府中第一批大夫应该到了,李延康的办事效率很高。
“李将军慢走。”严行正父子俩立在大门外躬身送别。
将军府中,数十名城内各处招揽来的大夫正在府中等候,李秋笑着上前。
“李将军!您可算来了。”为首一名医师着急上前说道。
“莫急,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找你们来也正是为了此事。”李秋此刻内心同样泛着激动,有了这一批批的大夫,百姓们的病就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就连时间,也能再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