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宋瑶竹将视线投递到王氏脸上,“我不信。”
王氏知道这是逼着她表态呢,她身为儿媳,自然不能拒绝,否则会被人说不孝。
“王妃放心,我自当亲力亲为,照顾好婆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应得多委屈。
“那好吧,不过我会日日派人过来询问母亲的情况的。”
王氏更是两眼一黑,意思是要检查她的“孝心”吗?
王氏暗骂:你们宋家人不合,怎么挖坑让我跳!
待到太医来开了药,谢离危带着宋瑶竹一道回府去了。
“这宋三现在是越发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宋家三叔气愤道。
“能怎么办?她现在是王妃,咱们拿什么拿捏她?若是谈感情,她在宋家也不过住了三个月,和咱们哪来的感情。若是谈利益,那逍遥王也不涉政,又不经商。光凭他家里的书院,就有大帮人巴结他。我们能怎么办?”
宋三叔被妻子说沉默了,这才想起来,他们本要找谢离危说说他们家孩子进南山书院的事情的。结果因为宋大夫人晕倒,所有的事情都搁置了。
这时候,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厨房管事终于有了机会见到主子,她上前弱弱道:“大老爷,今日王爷和王妃回门,带了许多的米面和肉食......”
宋家人懵了一下,普通人家回门送酒送茶送人参的,还是头一回见人送米面和肉的。
“王府的管事说,王妃在宋家吃了三个月的饭,如今既然是王府的人,那这些饭自当还回来......”
宋成章一听,气得一个后仰。
“这宋瑶竹是反了天了!是要和我断绝父女之情吗!”
“父亲莫气!”宋含致扶住他,“眼下当弄清楚是三妹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啊!”
“你说的对,若是宋瑶竹的意思,那当真是我看错了她!”
想到宋瑶竹在宋家那几个月是多么的卑谦,甚至已经到了奴颜婢膝的地步。她越是低姿态,他们便越瞧不上她。
不成想,她如今高嫁了,便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这种被本不如自己的人踩在脚下的感情,非常的不痛快,特别的不痛快!
“若是三妹的意思,那当真要给她点教训吃吃了。”
宋瑶竹才不管宋家人气成啥样了,欢快上马车,回去吃她的腌笃鲜!
“你倒是厉害,知道从王氏下手,搅得宋家家宅不宁。”
宋瑶竹撕着指头上的倒刺,笑嘻嘻道:“谁让你们男人都如此呢?嘴上说着夫妻一体的鬼话哄住女人,实际上并不将我们女人放在眼里。
你瞧瞧我那好大哥,整个一孝心外包。自己的娘自己不伺候,反而让媳妇来。明明破局的方法那么多,宋家奴仆也不少,偏生为了个孝顺的名头委屈妻子。他后院不安是他应得的。”
她话音才落下,自己的手被谢离危握住。她怔愣着抬首和他对上视线,见他捏着自己的手指,从车厢暗格里取出盒脂膏,指腹点了一些抹在她起倒刺的指尖上。
那瞬间,宋瑶竹的心脏仿佛失去了控制,疯狂跳动起来。
除夕那夜暧昧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涌到眼前,忽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