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忙上前问她:“王妃可是身子不适?”
“有点。”她抻着手伏在书桌上,脊背佝偻,似乎特别痛苦。
“王妃忍忍,老奴去传府医!”秦嬷嬷急了,眼看彩金掀开棉帘要出去,又被宋瑶竹叫了回来。
“不必,我方才跑得急了,一时岔了气,缓缓就好。”
她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一个人坐在书房内,思绪和心情混乱。
这边谢律出了门,问谢离危:“可是你那位王妃有什么问题?”
谢离危是个极孝顺的孩子,方才那话必定是用来试探宋瑶竹的。
谢离危将宋瑶竹谎称的身份与谢律等人说了,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她不当和妹妹这样像......”谢家堂兄谢明月道,方才见到宋瑶竹的时候,他真有一刹那以为见到了妹妹呢。“说起来,阿狸,你娶了个和你阿姐这样像的王妃,晚上睡得着吗?”
他纯纯好奇,然后被谢律瞪了一眼。
谢律都有点后悔,当初干什么把谢离危当儿子养。应该当童养夫!阿狸比那个宇文无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最该关心的,是她的动机。她若是为了杀他而来,那你要小心,不要被她牵连了。”
谢离危笑笑,说自己知道。他不曾将自己的心思告诉谢律,就让他以为自己的女儿死在了一场意外之中就好,谢律这样好的父亲,不该让他下辈子活在恨意之中。
“走吧走吧,去瞧瞧那些孩子!”
谢明月拦着谢离危的肩膀叹道:“唉,我们老早就从老家往这儿赶,说着要和你一起过年的,结果雪太大没赶上,城门关了!”
他语气里满是气恼和遗憾,“今晚咱们兄弟两要不醉不归啊!”
“好,听阿兄的。”
书房内的宋瑶竹冷静了下来,方才父亲爽朗的笑声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她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能和亲人们相认的决心。
至少在她复仇成功之前,不能相认。
她也想过,要不要放下仇恨和亲人们相认,然后过上平淡快乐的人生。可是她放下了她的仇恨,宇文无极会放在对谢家的芥蒂吗?
不会。
既然如此,那不若就让她一个人经历这种相逢不识的痛苦好了。
方才的照面可以看得出来,父亲现在教书育人,已经从那种痛苦中走了出来。父亲已经失去过一次女儿了,他不能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痛苦。
“嬷嬷,父亲他们会在上京待多久?”她恢复平静走了出去。
秦嬷嬷见她果真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老爷和几个先生这次来上京,不仅仅是为了看望王爷,也是为了南山书院的学子明年春闱,和在上京开设分院的事情。怕是要小住上几个月的,这几个月王府里有的热闹了!”她欢喜道。
旋即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到王妃的情绪,忙紧张地去打量宋瑶竹,怕她不喜王爷那边的亲戚。
却见王妃一脸欣喜,很是欢快的模样。
这......这么喜欢这个公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