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说:“和你现在在查的案子无关。”
闫欣觉得他说的也在理,她点了点头,说:“那就不用在意我说的。揭过去吧。”
闫
欣是真的不在意了,但张朝却在意得很。他并不是头一天就跟着闫欣了,前一天她到底做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你没在徐臻身上查出不对劲的消息?”
闫欣深吸了口气,说:“当然有。但是目前为止我要做的是找到徐致。你家郡爷在锦衣卫那边压着案件不完结可是很辛苦的。”
一句话成功让张朝闭嘴了。
———
第二日,闫欣日上三竿才起来,出来之后又慢条斯理地吃了徐臻给他们准备的早饭,这才出了门。
到玉锦绣坊刚到午时,玉姐见她来的说:“来的真巧。”
闫欣回:“掐着饭点来的,一边吃饭一边说。”
玉姐也不差这顿饭,将他们请进了后院,上了饭菜后说:“都替你问过了,几个做小零件的店家都见过他,时间比来我这还要早一两天,我这是最晚的。”
闫欣经过了一晚上的琢磨,大致上已经理顺了徐致的行迹。
几乎跟她当初逃命相反。
他刚刚经历了温言身亡后的一段时间内,是他精神状态是最差的时候。在那段日子里,他先到了千桦街做好了铁环,过了七天之后再来了玉锦绣坊这一带,要走了千金丝。最后才去了虞记书坊附近,做好了木器。
在那边呆了将近一个月。
他最后待着的地方是在虞记书坊。
闫欣没有任何耽搁,饭都只是象征性地塞了两口,立刻起身说:“我走了。”
玉姐似乎习惯了她的来去匆匆,也不拦着,指着一旁备好的小盒子,和徐臻说:“给你们备好路上吃的,可别饿到我们家客人。”
徐臻一开始还想推辞,见人家是为闫欣准备的,便收了他的自作多情,接了小盒子,颔首道谢后大步跟上了闫欣。
玉姐坐在那,托着腮看着匆匆离去的三个人,笑了笑说:“总算有点样子了。老娘没白疼你。”
三人火速又回到了虞记书坊,这里依旧和前日一样门可罗雀。他们一到便像是石子,惊起了一众守在店里打瞌睡的店家们。
纸人店里的老婆婆尤其欣喜,迈着她那微微颤颤的步子从店里出来,追着过来说:“哎哟,小姑娘回来了,可是给我带生意来了?”
闫欣说:“刚从玉锦绣坊那边过来。”
老婆婆反应慢,想了半天没明白绣坊和她这扎纸人的店有什么干系。
闫欣问:“您还记得当时那个骗你的小哥住在哪里吗?”
老婆婆想了一会,遥遥地往虞记书坊那头一指,说:“在书坊后面,有条街。走到尽头一个小院。”
闫欣问:“人就住在那?”
这么显眼,那不可能几个月都找不到他才对啊。
老婆婆点头说:“我每次见他都从那边的街走出来。那条街只有尽头那一家有个空院子,没有别的地方能住人。”
话说到这份上了,老婆婆也不像在诓骗她,闫欣决定先过去找找。
——
虞记书坊后面原先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后来这户人家举家迁走了,那宅院便被附近的店家都分了———后来拆了墙,改成了一条街。
街的尽头就是这宅院的大屋,是这条街檐头最高的地方。
闫欣一路走过去,边走边看。
这里其实住着的人并不少,只是许多店家大约习惯了安静的日常,有人来了便坐在门口,等着客人上门,没人来了就躺在店内睡觉。
随遇而安,不过多问屋外事。
确实是个和盛京大不同的祥和之地。难怪徐致能在这儿待上一个月。
想到徐致,闫欣不自觉放慢了步子。她回头和跟着她的两个人说:“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们在那边等我。”
张朝立刻露出了疏离的不满。
闫欣说:“郡爷让你听我的。”
张朝说:“我常年在外,也不是都听郡爷的。”
闫欣不吃他这套,说:“那你随意,反正最后坏事了,我还有你这么个垫背的。”
张朝立刻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