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欣:“实话。”
尤乾陵:“这宅子是户部邹大人两年前买的,给她女儿添置的嫁妆。他这个小女儿一向体弱多病,有不治之症,瞿家虽是商户,但瞿青入了士,虽出身不好,但和不足的女儿还算相配。”
“至于两年前这是谁家住的……”
尤乾陵低声道:“锦衣卫一清二楚。”
闫欣原本觉得邹氏的出身有问题,极有可能掺了假。但现在听到尤乾陵一五一十的将邹氏
的出身说出来了,
这几乎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可是不对啊……”她喃喃道,“邹氏明明说这是她爹娘留给她的,保护她的东西。她看上去对这个宅子有极重的感情,不像是两年前父母买给自己的嫁妆。”
尤乾陵道:“你昨夜不是推出来杀老员外的凶手和瞿青差不多身形的男人吗?邹氏说不定和这个人有关。”
“凶手对宅子十分熟悉,杀人行动安排之缜密,不可能是神智不清之人。动机也很清晰,老员外一直觊觎这宅子。”
闫欣眨眼道:“对,而且她病得太巧了。原本是要所有瞿家全部盘查,她刚好避开了。”
尤乾陵低笑了声。
闫欣:“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这宅子也不大啊。一个大男人,怎么踪影全无。”
尤乾陵道:“别拐弯抹角骂锦衣卫办不好事,这宅子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以保证的只有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邹氏那句祭天台的人要杀我的话一直在闫欣的脑海中盘亘不去。
可这么一来,这案子不是又和祭天台牵扯上了吗?
除非,所谓和祭天台扯上关系的随葬品,实际上也不是从祭天台流出。
而是它们本身就出自这个宅子。
“能把管家带过来问话吗?”闫欣问。
尤乾陵抬眼看她,吩咐了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去带人,随后问她。
“你要问什么。”
“凶手非常需要外物掩盖,找到东西,人也不远了。”闫欣本能说:“我可以自己问。”
“我锦衣卫拿人问案,跟你一个偃偶店女店主何干,不想问就给我滚。”
闫欣:“……我就是想问问关于这个宅子的事。”
“比如?”尤乾陵追问。
闫欣吐了口气。
“就问他这宅子里有没有见过类似出自祭天台随葬品相关的东西,假的也没关系。”
尤乾陵颔首。
“你是在怀疑这个宅子之所以让老员外即使卖了自己的亲儿子也要拿到手的原因,就是宅子里藏了这些东西?”
闫欣思索道:“东西是死的,不会自己长脚到处跑,找起来很容易。”
尤乾陵:“……好。”
没一会,管家便被带进来了。
他一向怕事,缩头缩脑地进来,扑通一声跪得干脆利落。
“王爷,小的真的没杀人。老员外和青少爷对我有恩,我再不是人也不能对恩人下手啊!”
尤乾陵点头。
“嗯,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闫欣忍不住侧目看尤乾陵。
平南郡王不说话像尊下凡神仙,一开口杀人诛心,杀神之姿做得完美无缺。
她这种级别的人根本及不上人家的脚后跟。
难怪他非要自己问。
她下意识站得板正,准备闭嘴黑听。
尤乾陵缓声道:“这宅子是两年前户部邹大人采买了送给小女儿出嫁的嫁妆对吧。”
管家一个劲点头。
“对对,两年前亲家老爷还亲自带我们进来看过。小的还清楚记得他跟少爷说,这儿离祭天台近,日后进出方便。”
尤乾陵破天荒接了话茬。
“确实够近,我的人一天能来回走两趟。那木头昨夜送去那边了,说不是从他们那出来的。”
闫欣:“……”他刚才怎么没说!